鴻!
這一刻,光明與黑暗,生死與榮辱,皆不哂一顧。景天只覺心中壓抑已久的陰霾一掃而空,巨大的喜悅灌注了他全身:“白豆腐!白豆腐!”
“長卿!給我住手!”無極閣外的廊柱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面頰凹陷,形色槁木的蒼古長老在弟子扶持下,顫巍巍步出,怒道:“你若還是蜀山弟子,便當全力擒下景天,指證頑兇。你現在對同門揮戈相向,難道想反出蜀山?”
徐長卿呆了一呆,棄劍,長身而跪恭聲道:“蜀山二十七年教導,師父授業之恩,弟子從未忘記……”他胸前起伏,再也說不下去。
“那就給我拿下他!否則,休得再自稱蜀山弟子,也休想再做我蒼古的弟子。”蒼古厲聲喝道,整個無極閣似乎都回蕩著這句憤而怒責之音:“你敢違抗師命!你和他什麼關係,如此袒護於他!莫非想欺師滅祖!”
“師父生殺予奪,弟子……弟子……絕不敢……”他喉頭一梗,後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那就出劍!”
徐長卿緩緩起身,他的姿勢無比僵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無比艱難,等他終於能握劍立定的時候,連額角的碎髮都沾滿汗滴。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即將出劍之時,徐長卿猝然合目,竟毫不遲疑地再度跪下道:“師父明鑑,掌門師伯雖被景天所傷,但中劍之前,心脈俱斷回天乏術,景天那一劍確屬誤會。”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無語。
蜀山其他三位長老經脈俱斷乃是確鑿無疑,但清微由於胸前創口明顯,故而眾人沒有再行詳細檢查心脈情況。眼見徐長卿如此解釋,當下有人叫道:“好,我們自會再行細細檢查。只是不知何等誤會,竟然對掌門下此毒手。”
然而,徐長卿竟似對同門中人的質疑恍若未聞。
景天臉色大變,他雖身處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