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辭別同門——”
“景兄弟,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徐長卿的語氣中彷彿透著深沉的無奈,轉瞬他又笑了笑,望著景天正色道,“你不是特意邀我來等著煙花麼?今晚不談以後的事。”
景天神色有些懊惱、失望。
他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一層紗,一扇門、一堵牆,月下的徐長卿讓他抓不到摸不著捉摸不透。於是,他乾脆伸了左臂將對方牢牢地桎梏在自己懷裡,他原以為憑徐長卿那端正自持的性子,此番定要推辭拒絕再三。豈料,等了半晌,全無動靜。景天側頭一看,只見他靠在自己左肩,竟已睡著了。
心下暗暗好笑,側了側身子,攬緊腰身將他往懷中抱得更緊了些,掌心中傳來徐長卿肌膚的餘溫,令人溫暖而安心。微風吹過,拂過白衣人烏鬢的髮梢,冰冷清新,夾雜著一絲暮春的味道。
花謝花開,花開花落,無因也無果。
歲月流轉,
而你,
靜好如初。
天空中飄來幾團黑色浮雲,原本是晴朗萬里的水天月色,漸漸變得晦暗。天際彷彿有墨雲翻湧,山風驟起,半夜的虎牢山頂寒意迫人。
“白豆腐,起風了,我估計半夜要下雨。別睡了,回去吧。”
“你不是說要等著看洛陽煙花麼?”徐長卿靠在景天的肩上,挪了下位置,睡得迷迷糊糊地回應,“現在回去,怎麼看煙花……”
“傻瓜!下雨的話,怎麼放煙花?以後吧,以後到了渝州城,正月的煙花焰火可漂亮了,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景兄弟,再等等罷……”
景天拗不他,只得敷衍道:“好,好,你繼續睡。”
月色那般的清淡,似乎有朦朦水霧在他們身邊隱然飄蕩起來,又一層層緩緩漾開。於是,景天看見,原本是烏雲密閉的夜空重現清明。
遠處的洛陽,沉寂夜空中,傳來隆隆的響聲,緊接著,黑色的夜幕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