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清冷的聲音裡帶著疏淡的倨傲,“今後能否不要插手黑主學園的事?”他順勢接道,似乎從未對一條麻遠的譏諷感到不悅,“與已逝的雙親一樣,我也不希望發生任何流血事件。”
“……如您所願。”縱然早已深諳玖蘭樞的深沉與危險,他會隱忍到這般地步還是使得一條麻遠深感棘手地皺眉,即使給予瞭如是的肯定,他仍然不甘心地加了一句挑釁,“許久不見,還請樞大人代我向咎大人致意。”
“非常感謝您的好意。”
……
荒僻的城區邊緣、廢棄的破舊樓房底部,便是今夜晚宴的舉辦場所。
純黑的修身風衣貼合著完美的腰線,緊身皮褲勾勒出雙腿修長的輪廓,裝飾著鉚釘的帥氣皮靴泛著鋥亮的光澤——身形頎長的男人挺拔地站立在坍圮的入口處,栗色的長髮大部分被髮繩束在腦後,唯有幾縷碎髮打著漂亮的卷兒從鬢角垂落,更襯得那張豔麗的容顏妖冶了幾分。
——這副打扮以及充斥在舉手投足間顯眼的貴氣與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也許是經常透過奔跑來發洩怒氣,沒有藉助任何交通工具的千夜咎甚至趕在玖蘭樞之前到達了目的地,此時此刻,他正垂眸認真打量著前方不遠處躺在地上扮演橫屍的少女。
夕陽已經完全湮沒在天際盡頭,地平線處甚至連晚霞的色彩都凋零殆盡,昏暗的光線為千夜咎的視距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所以他也很快就辨認出對方正是黑主優姬無誤。
——好麻煩啊真是不想管不想管不想管……
片刻後,他抱著昏迷過去的黑主優姬出現在地下會場富麗堂皇的大門前——看來身體已經為他做出了選擇。
門口恭候多時、一條麻遠手下的走狗立即迎上前來,“咎大人,謹代表一翁衷心歡迎您的蒞臨。”
“嗯,”努力安撫自己這副姿態並不會被誤會成迷|奸未成年幼女,千夜咎極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先給我準備一套房間。”
將黑主優姬安置在客房裡,並且叮囑了相關的侍應等玖蘭樞到了之後告知詳情、當然必須絕口不提他的名字,千夜咎在走狗的引領下走向另一處房間,等待與一條麻遠的會面。
由於體徵完全迥異於真正擁有玖蘭血統的玖蘭後代,為了維護玖蘭家的尊榮而被元老院看守,見過千夜咎真容的只有少數與元老院有牽連的貴族,其餘的大部分血族僅僅只是聽說過這位純血“咎大人”的殘暴傳聞而已,他們也並不清楚千夜咎與玖蘭家的關係。
因此千夜咎從不參加任何宴會,也從不會有人將他的名字寫在邀請函上——除了一條麻遠、會在挑釁他的時候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咎大人,到了。”——然而在引路的僕人如是宣告之前,千夜咎就已經停下了腳步。
他注意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直直看向他這邊的小孩,即使相隔這麼遠的距離,也並不影響他看清那雙紅藍異色的詭異雙瞳——
“呵,有趣。”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弧,冰冷的低笑尚未完全凋零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鬼魅一般出現在那個小孩的咫尺之處!
小正太的反應也令他非常的滿意。
被怪蜀黍故意驚嚇並沒有尖叫逃跑之類的不良反應,依舊安靜地站在原地沉默微笑——千夜咎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溫柔,他甚至體貼地蹲下身抬起手,修長的手指似是不經意地劃過那雙異色的眼瞳,落在小孩柔軟的臉蛋上輕輕捏了捏,溫言誘哄:“來,賣個萌。”
這麼直白的要求理所當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軟萌正太適時跑走,千夜咎也重新站起身,背對著一直站在後方看著這一切、卻也並不催促抑或阻攔的走狗君,唇角的笑意重新變得邪異而刺眼。
片刻的靜默後。
他轉過身意味不明地感嘆了一句:“真是絕配啊。”
緋櫻閒與玖蘭李土,選擇作為容器的身體也是一個比一個年輕,老妖婆和老妖怪扮小裝純什麼的上癮了吧,真是有種莫名的噁心感。
從容不迫地繞過立在原地的走狗君,從始至終,千夜咎都並未對一條麻遠再次放出玖蘭李土的訊息誘惑他這一事做出任何評判。
畢竟是藍堂家的別墅,這間地下室的面積其實非常的廣大,繞過盤曲的走廊再次到達前廳燈火輝煌的會場時,並沒有見到他最喜歡看到的場面——玖蘭樞雍貴端立,在場眾人皆俯首稱臣。
他剛好錯過了這一段,恰巧趕上了接下來無比厭惡的橋段——
各種推銷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