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後代什麼的,開什麼玩笑?玖蘭樞的X液還不夠滿足他一個人好麼!
終於在眾人蜂擁而上的時候,千夜咎的身影驟然消失不見,再度出現時已經帶著玖蘭樞脫離黑壓壓的人群,站在身後階梯的頂端。
不明人物如此奪人眼球地登場、造就了片刻喜聞樂見的靜默,而後掐著諸位即將開始紛紛議論的前一刻,不顧玖蘭樞的低聲呵斥將他扯到自己身後護住,從始至終都笑得一臉張狂的千夜咎陡然氣場全開!
轟然爆發鋪天蓋地的魔壓鎮住了全場,鴉雀無聲時只能聽到他桀驁不馴的聲音傲慢地緩緩響起,“諸位的熱情真是令人興奮,不知同為純血種的我是否能有這個榮幸……得到各位先生女士的青睞呢?”
……
這場突發事件最終結束於一條麻遠出面、避開玖蘭這個姓氏正式介紹千夜咎的明智決策之下,當然千夜咎也不負眾望,完美地展現瞭如傳聞中一樣的兇戾粗暴無禮,一條麻遠話沒說完他就兀自帶走了玖蘭樞。
然後在從夜宴上早退返回黑主學園的路上,玖蘭樞自始至終只是狠狠地捏著千夜咎的手。
顯然是知道君王這種一語不發、令人戰慄的狀態昭示著什麼,然而礙於前方的司機,他並沒有如平時那樣及時撲上去纏纏舔舔以示安撫,這就導致了剛一回到月之寮寢室,就被壓在地上吸血。
即使粗暴的啃咬帶來脖頸被生生撕裂般的疼痛,千夜咎也一聲不吭、溫順地抱住伏在身上玖蘭樞的腰,防止對方從他身上掉下去摔到那機率幾乎為零的事件發生。
“我沒有欺騙小樞,只是來不及說而已。”
血液挾著體溫被抽離軀殼,全身的感官都變得極為敏銳,鋪天蓋地的眩暈籠罩下,縱然知道透過他的血液玖蘭樞也能瞭解到真相,千夜咎仍然掙扎著解釋,“本來想要讓輝夜去的,”秋末的低溫使他的聲音虛弱地微微顫抖,“可是好像天氣太冷,她的病一直都沒有痊癒,所以、只能我自己去……”
獠牙自頸側剝離帶來的戰慄使千夜咎的話音一頓,接踵而至的溼熱舌尖舔舐著深重的傷口,溫柔的力道令人不覺沉醉,加之連日的損耗,千夜咎會昏昏欲睡也並不稀奇。
“為什麼要那樣做?”那道染著怒意的清冷聲音就在這個關頭貼在耳畔響起、撥動著聽覺神經使之敏感地震顫,幾乎與沉澱在優雅的聲線裡那些隱晦的顫動同調,“為了我聲名狼藉、甚至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阿咎,你從來都不顧我會心疼。”
被驚醒的千夜咎一直維持著深深擁緊玖蘭樞的親密姿態。
“可是如果小樞不心疼的話,心疼的人就會換成我了啊。”在漫長的沉默之後,悶在玖蘭樞頸窩裡低沉的聲音盈滿暖暖的笑意,“我怕疼,所以……小樞寶貝兒,就這樣,然後……永遠都不要放過我。”
☆、第二夜~花咲~
然後,在一場初雪過後,寒假到了。
夕色的煙嵐飄渺地輕籠著整個黑主學園,昭示著將行之時的到來,千夜咎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與玖蘭樞並肩而行,一路上邊走邊一直瞄著對方手裡的箱子,扣在箱子提手上的那隻手指骨修長指節勻稱,被純黑的底色襯得面板更加白皙細緻,不過別誤會,觀察的這麼仔細並不是千夜咎想要變成玖蘭樞手裡的箱子,他還沒有那麼慾求不滿,他只是強迫症又犯了而已。
終於在即將走到黑主學園正門的時候,玖蘭樞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隨在身後、與他同時停住的夜間部眾人,從容淡然地說:“我有些事想要與兄長商討,請各位先走吧。”
在身畔只剩下一臉疑惑的千夜咎時,君王薄紅的唇角終於露出一道漂亮的笑弧,纖長的手指溫柔眷戀地摩挲著千夜咎的臉頰,帶著淺淺無奈的聲音輕嘆般地響起,“阿咎,再看你的箱子,我會把我的也提過來哦。”
事實上,臨行之前他們發生了一點爭執,千夜咎習慣性地要幫玖蘭樞提行李,玖蘭樞卻先他一步拿過了兩隻箱子,並且一副已成定局準備走人的樣子,這就導致工作被搶了的某人產生了嚴重的失業危機感。
“……怎麼了?”上揚的尾音裡帶著委屈的顫抖,如臨大敵的警惕目光戀戀不捨地從箱子上挪到他臉上,“小樞?”
現在並非計較這種“箱子看起來似乎比他更重要”的詭異錯覺,自晚宴回來那天起就默默決定了什麼的玖蘭樞驀然回眸,凝望著千夜咎的眼瞳彷彿盛滿經年的紅酒,溫柔醉人,他語重心長地說,“如你所見。”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只要知會一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