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拿到盒子後;面上全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也沒開啟來看,只親自捧著就去了榮府。
剛一進園子;就先去了林妹妹那裡,隨意聊了幾句後;看林妹妹渾身懶懶的,又想躺回去,就指了指盒子,將鶯兒喚到跟前來,擰了擰她的臉頰,十分好笑地說道:
“這裡面的東西是四爺讓我哥哥做的,小丫頭們都很好奇,央我半天,只為了要看看,我也以為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就帶過來姐妹們一起看看新鮮了。你也別犯懶,我們大家難得聚聚,就以此物為題如何?”
頓了頓後,又補了句,“我看你這裡最涼快了,就賞姐姐一回如何?”“
黛玉聽著是四爺的東西,仰身躺下,慢吞吞地拿帕子遮了臉,閉眼說道:
“真稀罕的東西也不會讓薛大爺來做了,必定是私人的物件,不方便內務府去辦的。寶姐姐,還是還回去吧,萬一大家見了不該見的,就不好了。我有些犯困,你們玩自個的,若說起詩來,我作便是。”
寶釵抬眉,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聽我哥說,是個情深意濃的詩畫扇面,四爺親手作的,應該是準備送給福晉的。”
“寶姐姐……真真是進了魔障就出不來了”,黛玉撩起帕子的一角,將嘴巴露了出來,長長地吐了口氣,繼續說道:
“就算是個暖床的格格,要進皇子府裡,最低也得是八旗女的身份。如今薛大爺已經能挑起薛家這麼多口人的重擔了,你也可以不用想那麼多了。”
寶釵低著頭,沉默不語,黛玉也沒再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寶釵才與鶯兒低語了幾句,讓他拿著準備好的帖子去了綴錦閣。
過了沒多會,一群簡裝便行的小姑娘們,搖著手裡的美人扇,嘴皮子利落,你追我跑地熱熱鬧鬧地進來了。剛撩起絲簾,卻發現倆人一個躺床上,一個坐在藤凳上,誰也不說話。
湘雲抿嘴一笑,上前就去搖黛玉,“喲,我的黛莊主,有大把的果子等你去撿,你怎可以如此憊懶,我們可都等著你的果子呢。”
黛玉一把掀了帕子,嬌嗔地一瞪,“呸,想吃桃,自個種去,我可不是猴子”
“我們是種果子的俗人,你是種花養草的雅人,回頭我們有吃的,你就算眼饞了,我們也不給你”。
說著史湘雲就抽走了黛玉那在手裡的帕子,嘻嘻哈哈地跑到寶釵面前,推了推她的一隻肩膀,“寶姐姐,我們別理她,就讓她一人臨風飲露去,我們不止要種果子還要養雞鴨鵝,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寶釵愣了愣,只笑而不答,黛玉下得床來,嗔怒道:“你這丫頭可不是瘋了,好好的侯府小姐不當,要去做莊子裡的小丫頭。回頭我定掃榻倒履相迎,只要你敢來。”
湘雲笑的彎了腰,連連應著,“咱們可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回頭我可是要來的”。
黛玉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喉後回眸看了眼湘雲,又馬上扭回頭,與二丫頭探春坐在了一起,嘴裡說著,
“你這丫頭滑溜的很,剛還說我們,你。現在又說咱們,誰和你咱們。你議親都好幾年了,也就老太太可憐你,不願讓你早早嫁人,我倒是覺得你真真還是早嫁了的好,免得來禍害我的莊子。”
迎春神色頓時有些沉鬱,寶釵是瞧的分明,但也不想說。只有縮在後頭的寶玉探頭喊了句,
“你們議來議去的,一個個都要離開我,太太也不知聽了誰的話,要將我遷出園子,而二姐姐都定下了,娶親之日甚急,不過今年就要過門去了。二姐姐一直都用我制的胭脂,要是缺了少了,可怎麼辦?”
說完就開始落淚,嗚嗚咽咽地哭的十分傷心。
大家聽了開始有些接受不能地發呆,隨著寶玉的哭聲,也引出了幾分傷感。這姐姐們們的,如今熱鬧是熱鬧,可終究沒法長久,到了還是各自要散,各有各的活法。
自然就沒了之前的嬉鬧笑臉,全都安靜了下來,斂眉沉思著將來的事,心中一片嗟嘆。
寶釵過了好半響後,還是站了起來,細細打量了會迎春,眼眶也有些溼潤,握住迎春一雙冰涼的手,顫聲問了句,“可是這樣?為何這麼急?”
迎春搖了搖頭,捏著帕子,推說著不知。
倒是跟著鳳丫頭的平兒,知道幾分真實,垂眸了會後,比了比耳朵,又捂了捂嘴,然後才說道:
“大老爺那邊彩禮都接下了,聽大夫人和我家奶奶說,足足有伍千倆銀子。而且對方也算尚可,補了兵部正七品城門史的缺,還是走了太子爺的門路,所以這事奶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