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腦中許許多多的過往驟奔湧而至,反手一把將他的手死扣在掌心,手背上筋脈輕鼓,緊皺眉心死盯著天之厲,暗聲咬牙,“你!”
天之厲笑笑,抬起另一隻手在桌下輕覆在她手背上輕揉,強迫她平靜放鬆:“只要你無事,吾就無事。疼痛讓吾能確定你之安然,心可安。比之不安,疼痛不過隔靴搔癢,於吾並無大礙,不必如此生氣。”
天之佛暗惱不由冷怒了眸色看著他,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天之厲無奈只能握緊了她的雙手等她自己氣消。
緞君衡見二人神色,眸色暗暗一閃,繼續看向天之佛告知道:“我們事畢後,恰好天之厲和質辛、布衣到來,他對我們說了所感應到的諸種情形,並暗中用荒神之力做媒介與妶幽帝剎暗話,告知此情形。原來這全部在二人預料之中,他們將早已準備好的方子和治療辦法告知他。以前他們不將心臟真相告知,便是不想你們擔心,畢竟這症狀在十幾年後的現在才會發生。吾和鬼邪答應了天之厲不將他們在此的訊息告訴你。”
天之佛聽罷強迫自己闔了闔眸,暫壓下心底對天之厲的揪心氣結,轉而蹙眉盯著鬼邪和緞君衡,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們方才是對吾做戲?”
鬼邪和緞君衡略不好意思點了點頭,致歉出聲:“還請見諒!”
天之佛悶結心口,沉嘆一聲,無奈惱恨瞥了眼天之厲:“與你們無關,天之厲才是罪魁禍首!吾若不回來險些被他矇混過去,明日吾再告訴他,分明是讓他看好戲。”
天之厲見她口中怨氣重重,低沉笑笑:“你在介意吾揣著明白裝糊塗?”
天之佛沉哼一聲,擰眉看他:“是何你心知肚明。”
說完看向噤聲的質辛和劍布衣,沉聲:“你們也跟著他胡鬧!”
質辛和劍布衣餘光偷偷瞟了瞟天之厲,尷尬呵呵笑著,“爹孃互相都為對方考慮,才導致現在之事。娘切莫生氣。以後爹若再想相同的事,我們絕對不瞞著你,要麼事中,要麼事後便立即告訴你。”
天之厲手中茶杯狀似無意,卻是鏗得一聲震耳沉沉放在桌上。
天之佛見此心頭悶氣微微散去了些,這才掃過他,看向質辛和劍布衣露出絲微不可見的淡笑:“有此覺悟最好。”
質辛和劍布衣嘿嘿一笑:“娘不生氣就好。”
天之厲繼續拎起涼了的茶壺倒水,斟滿茶杯後才凝眸看向天之佛:“你還未說為何中途回返。”
天之佛見他眸底對質辛和布衣倒戈的不滿,哼笑一聲:“吾尋思他們二人之言,發覺其中一句關鍵處尚有疑問,只好返回詢問,誰料逮著了夜半意欲為賊的你們父子三人。現在真相既明,疑問也在方才之言中有了答案。”
質辛和劍布衣眸色一愣,急驚呼一聲:“娘,你怎麼能說我們是賊呢?”
天之佛掃過嘴角抽搐的天之厲,哼了一聲,對上二人視線淡淡笑道:“賊者,賊眉鼠眼,做事偷偷摸摸,生恐被人發現。方才吾進門時,你們之神色當真與賊無異,甚是生動,回去可回憶照鏡,一切不言自明。”
質辛和劍布衣僵住,瞟了瞟天之厲,看向她直覺問道:“爹也是嗎?”
天之厲皺眉瞥他們兩眼。
天之佛泰然自若看了眼他,不假思索道:“你爹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奸詐狡猾至極,若能被吾看出蛛絲馬跡倒奇了怪了。只不過……”說著一頓。
“只不過什麼?”質辛和劍布衣不料她停下,心被鼓動得老高,急忍笑好奇問。
天之佛直直望進他眼底,一字一字咬牙笑道:“這也改變不了他今夜為賊的事實。”
質辛和劍布衣愣住,餘光瞟天之厲僵住的面部肌肉,噗得一聲噴笑出聲,覺得不應該如此,急緊閉了嘴壓抑著笑聲。
鬼邪和緞君衡眸底霎時滿是歡樂笑意。
天之厲眸底暗沉,表面卻一番平靜自若瞥了她一眼,見她高興也不計較,轉向鬼邪和緞君衡道:“事情已經都弄清楚,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們休息吧。”
鬼邪和緞君衡笑笑起身:“嗯!”
天之厲直接拉著天之佛起身離開,質辛和劍布衣稍後和散去笑意的鬼邪和緞君衡凝重點了點頭,密語言說些日後要注意之事,才緊隨二人離開。
眾人身影消失後,鬼邪收回視線,轉看了一臉正直精明的緞君衡,凝重的眸底突然忍不住露出絲沉沉笑意:“沒想到你模仿偽裝的功夫也不亞於厲族啊!”
緞君衡知道她指方才歡好之聲,輕咳一聲,淡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