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建還要再說,卻被張無忌一把扯住衣袖,到嘴邊的話語生生嚥了下去。他心中有些驚異,沒想到張無忌的力氣居然這麼大,身不由主被他拉著走向門口。胡青牛也不阻止,任由他們走出門去,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會兒賭氣出門,裝出一副英雄好漢的模樣,我真的不給他醫治,瞧他病發了是不是跪地相求?!
那廂兩人才走出門,恰巧遇見下山歸來的殷素素,瞧見張無忌扯著一個邋遢少年一同出來,不由詫異:“無忌,你這是去哪兒?他是誰?”
張無忌見到母親,之前那股怒氣頓時化作淡淡委屈,強自鎮定道:“娘,這是青書師兄,他來看我了。我打算跟他一起離開,娘你走不走?”
殷素素聞言大吃一驚:“走?你的病還沒治好,要去哪兒?”
張無忌道:“胡先生嫌棄我身為武當弟子,不肯給我醫治,我也不願就此改換門派。既然如此,我就此離開,若將來僥倖不死,再來報他這兩日施針之恩便是!”
此言一出,殷素素的面色頓時變了。她本就是聰慧之人,胡青牛早不發難晚不發難,偏偏在“宋青書”到來之時開口趕人,原因絕對與這少年脫不開干係。她本就擔憂胡青牛會借張翠山的身份拒絕醫治,如今擔憂成真,看向“宋青書”的目光頓時帶了幾分埋怨。但她畢竟被少年叫了兩年“五嬸”,自然做不出開口埋怨小輩的舉動,便只是抬手摸了摸張無忌的額頭,對陳一建道:“究竟怎麼回事,你跟我說一說?”
作者有話要說: 帶著陳一建童鞋出來溜溜,免得之後抱怨我不給他戲份。咳咳,胡青牛是大夫,他那裡最不缺的就是患者,尤其混江湖的某類患者。陳童鞋,乖乖躺倒吧!暈血是病,得治啊!
☆、第三十八章:相全由心生
陳一建被殷素素犀利的目光看的莫名有些氣短,他一直覺得殷素素對他稱不上十分友好,這個主角孃的友好度太難刷,又太聰明,讓他不得不小心應對。“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
“胡先生在嗎?”
門外忽然響起一聲詢問,語氣焦急,還帶著幾分虛弱。眾人下意識循聲望去,陳一建才看一眼,身體便向旁軟軟一歪——
“你找胡先生?”張無忌看清來人的模樣,不禁暗暗倒抽口氣,只見不遠處有兩個滿身血跡的人相互攙扶走向這邊,其中一個明顯已經失去了意識,另一人也神色慘淡,剛剛那句話多半便是他所說的。聽見張無忌詢問,那人眼中明顯亮起幾分期冀來:“你是新來的童子?快請胡先生前來救命,十萬火急!”
張無忌看得出這兩人的確受傷極重,不敢耽擱,轉身向著屋中走去。殷素素不認識那兩人,但看他們裝扮便知是明教弟子。天鷹教和明教關係尷尬,她便只是站在一旁,再度將目光轉向“宋青書”,這一看卻是微微一怔:只見那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男子此刻一掃先前惶然緊張的模樣,不丁不八站在門邊,對上她的目光時還微微一笑。殷素素不由皺眉:這人怎麼好像突然和先前判若兩人一般?
她雖然有所懷疑,卻也知曉此時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機,只能默默壓下心中疑惑,暗中打定主意等晚上詢問一下兒子之前的事情,以及多注意這人一些。
那廂張無忌已經叫了胡青牛出來,後者臉色雖然依舊難看,但給那兩個弟子治療時卻毫不含糊。張無忌在旁看著胡青牛輕車熟路施針布藥,心中暗暗敬佩。這人雖然傲氣,卻是真有本事。
他卻不知胡青牛此時心中所想也極為複雜,照常理而言,大多數醫者施針之時最是厭惡有人在旁盯著看的,但他之前就有傳張無忌衣缽的想法,現在又想借精妙的手法引起對方興趣,從而後悔回來求他醫治,所以不但不避諱,治療的時候甚至還特地放慢了動作。一個有意賣弄,另一個興味盎然,倒是有種無聲的默契。
片刻後胡青牛施針完畢,叫他二人在旁歇息,又寫了方子讓童子煎藥。他站起身後目光瞥向張無忌,淡淡道:“小子,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張無忌正看得如痴如醉,被他一言提醒宛如冷水當頭澆下,他微微一頓才搖頭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多謝胡先生好意,無忌恕難從命。”
“你——”
“胡先生其實是怕了罷!”
胡青牛正待怒罵,忽然聽見一旁那討人厭的正派小子插口說話,頓時白眼一翻:“你算個什麼東西?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宋青書輕笑道:“小子無意得罪先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晚輩剛見到無忌師弟的面色,比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