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時還要糟糕,胡先生如今這般三番兩次將他向外推拒,莫不是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治不好他的病?”他剛剛回到身體之中,正對上陳一建留下的爛攤子。雖然裡子換了,面上這畢竟是他惹來的麻煩,自然也要他想辦法補救。
胡青牛被他氣得鬍子一翹,正要發作,卻又立刻明瞭他的意思:“哼!激將法對我沒用,小子,你道行淺了點,敢當面質疑我醫術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宋青書笑道:“我並非有求於你,自然敢說真話的。無論是否激將,我說的總是事實。”
胡青牛聞言大怒:“你這是說我醫術不好?”
“小青書,不得無禮!”殷素素見狀不妙,急忙開口欲打斷他二人對話。豈料宋青書向她微微一笑,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空有醫術沒有醫德,本就稱不得‘醫’。不過您老既然號稱‘見死不救’,那是你的規矩,旁人自是無從置喙。可晚輩有一事不明,你先前既然已出手替無忌治療,現下卻又反口,與你過往行徑大為相異,所以晚輩不得不懷疑,你其實是自覺本事不夠,並無把握治此寒毒。”
他這般侃侃而談,簡直將胡青牛氣得恨不能一掌拍死這膽大妄為之廝。他眯起眼盯著宋青書看了半晌,怒極反笑:“你說我救不了他?那好,我便救給你看看!”心中卻起了歹念:“我先將他治好,然後將他弄死。” 張無忌所受寒毒如此奇異,讓他就此放下也是不捨的。如今若他治好了這玄冥神掌之毒,那膽大妄為的正派小子自然心服口服。而他救了人,殷素素必然欠了他一個人情,之後他再弄死她的兒子,量他天鷹教也不敢說些什麼。
打定主意,他也就不再與對方逞口舌之利,一揮衣袖道:“都堵在門前作甚?滾回你們自己房間去!莫要在門口凍病了,轉過頭還要怪我這裡風水不好!”
殷素素母子倆一直看著兩人爭論,此時見胡青牛終於鬆口,莫不為之欣喜。張無忌忍不住道:“你當真不逼我加入天鷹教了?”
胡青牛冷哼道:“愛入不入!當我求著你不成?哼,倘若日後你後悔了,莫要怪我今日不曾提點於你!”
這一幕殷素素一直在旁靜觀,直到此時,才意味深長的看了宋青書一眼。
於是這件事就算這樣揭過了,接下來幾日,胡青牛再度給張無忌治起了傷,只是除此之外再沒給他三人好臉色看過。對於宋青書這個入住進來的名門正派,也全當未見,任由他在張無忌房間落了戶,而常遇春則搬到了另一間新收拾出的客房住下。
半個月後,常遇春傷愈,便帶著周芷若告辭了。張無忌一直送他去往蝴蝶谷口,一路上不曾開口多言的周芷若忽然道:“小哥哥,咱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張無忌道:“有緣自會再見。常大哥,你們保重。”
常遇春笑道:“說得好!有緣自會再見!小兄弟,我會常來看你,若你傷愈,常大哥定會為你好生慶祝。我胡師伯性子雖然乖張,醫術卻是不差的,希望下次看見你時你已經好了。”
“借你吉言。”張無忌向他拱了拱手,完全沒注意到一旁欲言又止的周芷若面上抑鬱的神色。小姑娘在旁默默抿緊唇,這段時間她一直戰戰兢兢,不敢稍有逾距,好不容易壯起膽子說了剛才那句話,卻被輕描淡寫的岔了過去,心中不由又是失落,又是難過。
常遇春曾說要給她在明教找個師父,以後也便於生活。但周芷若心裡卻總也忍不住會想起那日張無忌與胡青牛衝突時所說的話。張無忌想要做名門正派,她倘若加入明教,定會與對方立場相悖。她心中並不喜歡這種情形,如若可能,她更想成為名門正派中的一員,這樣長大後就能正大光明與對方相認相交了。
小姑娘的心思常遇春一個糙漢子又如何知曉?告別張無忌後,他就帶著周芷若離開了。卻不知這一走,倒是開啟了周芷若另一段奇妙的遭遇,不過這些就與蝴蝶谷中這些人毫無干係了。
那之後張無忌便恢復了每日被胡青牛施針用藥,消散體內的寒毒的日子,閒暇之時便閱讀醫書。他知道宋青書對醫術有所涉獵,胡青牛的醫書卻決計不可能拿給師兄看的,便想著自己將那些書中內容都記下來,晚上回去悄悄複述給師兄知曉。與此同時,他還暗中為治療師兄的病症做著準備,關注著書中與“癔症”相關的任何字句,遇有疑難不明之處,便向胡青牛請教。
這一著大投胡青牛之所好,他本就喜愛張無忌聰穎,只要對方開口詢問便即詳加指點。他雖不知張無忌為何會對離魂徵感興趣,倒也不吝於教他一些簡單的方法,諸如按摩穴道舒緩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