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這才敢開口詢問宋青書:“胡先生與他們有何仇怨,為何要下毒害人?”他對此百思不得其解,回來的路上始終惦記。
宋青書卻看得分明,搖頭道:“那人雖然偽裝的好,身量看起來卻與胡青牛有些差別。”
“那不是胡先生?!”張無忌這一驚非同小可,心中卻是鬆了口氣。他這兩年與胡青牛相處甚好,實是不願相信對方喜歡做出這種白日救人,晚上下毒的事情。但那人既然不是胡先生,又為何要偽裝成他的樣子?
“是與不是,明日你抓到他,一問便知!”
張無忌聞言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有詢問那人才可知曉了。
第二天乃是月半,月色高照,張無忌在宋青書的指點下悄悄潛到紀曉芙所在的棚屋外,躲在一棵樹的陰影處等待昨晚那人。他身體本就畏寒,夜裡涼氣重,呆了沒多久面色就發青起來。他不欲宋青書發現,便咬牙忍著,偶爾詢問一下是否有可疑之人到來。
宋青書很快便聽出他聲音有些異樣,原本正飄在半空中張望,這會兒乾脆落到張無忌面前,一眼就看到少年難看的面色,頓時怒了:“你既然難受怎麼不早說?快回屋中待著,這裡有我在就好!”
張無忌搖搖頭,低聲道:“我無事的。”
“無事面色都青了!”宋青書怒道,“回你自己屋子裡去!這邊有事我會叫你!”可惜張無忌性子倔,無論如何不肯離開。宋青書無奈,只得威脅他道,“你再如此,我便也不去管你了!這些亂七八糟本就與我無關,我倒是可以就此離開,今後生死禍福,各管各的,再不相干!”
張無忌一聽他要走,頓時急了:“你別走!”
聞言宋青書的心微軟,板著臉道:“那便聽話!我又不會害你,也不會耽擱你的事情。回屋裡去!”
張無忌咬咬牙,總算沒再繼續倔下去,緊了緊衣衫回到屋中。他心中紛亂,剛剛才發現自己其實最怕別離。之前老鬼曾一再提起他爹孃、太師父都能隨意放棄他離開,他面上不覺如何,卻不知這種不安已悄然在他心中紮根,這會兒被宋青書無意中一句話被刺激到,瞬間抽條發芽,滋生出幾分害怕被拋棄的恐懼來。
他不想、也不喜歡一個人待著,之前有爹孃,有師兄,但現在娘回武當了,師兄這幾日又忙著去找紀姑姑討教武學劍法,根本不曾理會他,若是老鬼再走,就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暗夜本就容易滋生恐懼,他一個人胡思亂想,竟是越發忐忑起來。若非宋青書及時趕回,說不得便要因此生出些心魔來:“你在發甚麼呆?喊了你好幾聲不見回答?”
張無忌如夢初醒,抬起頭看向他:“怎麼了?”
“目標出現了。”宋青書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看他,到底沒詢問他發怔的緣由,便招呼道,“他在紀曉芙那邊,快去抓人!”
話音未落,張無忌已經衝了出去,宋青書飄在他身後,見他一路直取紀曉芙那邊,趕到之時正見那假扮胡青牛之人左手捏住紀曉芙的臉頰,逼得她張開嘴來,右手取出一顆藥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張無忌見情勢危急,急忙躍出,叫道:“住手!不可害人……”
那人一驚回頭,便鬆開了手,紀曉芙趁機脫離桎梏,一掌重重擊中那人後背。那人吃了一掌,悶哼一聲軟倒,蒙在臉上的青布也掀開了半邊,秀眉粉臉,卻是個中年婦人。
“你是誰,為何要下毒害人?”紀曉芙反扣住那人手腕,抬眼看了看張無忌:“無忌,你怎麼也來了?”
“紀姑姑,你沒昏迷?”看到紀曉芙的反應,張無忌也吃了一驚,剛剛這婦人想要給她喂毒的時候,她明明是失去意識的,這會兒看來卻像是早有準備。
紀曉芙道:“是你宋師兄告訴我,我這幾天的症狀像是中毒,他懷疑有人夜半下毒,叫我注意一些。”說著緊了緊扣著那婦人的手腕,“你究竟是什麼人?!為甚麼幾次三番來害我?”
那婦人背心中了峨嵋派的重手,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張無忌見這邊有紀曉芙在,又聽師兄早有察覺,憂心胡青牛,怕他已遭了這婦人的毒手,當下說了句:“我瞧瞧胡先生去。”就快步奔到胡青牛臥室之外,砰的一聲,推開房門,叫道:“先生,先生!你好麼?”
他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屋內卻不聞應聲。張無忌大急,在桌上摸索到火石火鐮,點亮了蠟燭,只見床上被褥揭開,不見胡青牛的人影。他本來擔心會見到胡青牛屍橫就地,已遭那婦人的毒手,這時見室中無人,反而稍為安心,暗想:“先生既被對頭擄去,此刻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