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舍心下有些恍然,唇邊才剛恢復笑容,就聽白玉堂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你打算盯著我家娘子看到什麼時候?”
展昭聽著白玉堂將“娘子”叫的這麼順口,有些哭笑不得,感覺他每叫一聲娘子就好像潛臺詞在告訴別人“這不是我娘子”一樣,他輕嘆一口氣,抬手揉揉額角,越是擔心會碰見熟人就越是碰見,老天爺這是在故意開他的玩笑麼。
“這位兄臺,誤會了,在下只是見令夫人長得實在有些像在下的一位舊友,多有得罪!”赫連舍合起摺扇,對著白玉堂抱了抱腕。
展昭則在兜帽下聽得直眨眼——什麼什麼?他就這麼相信了?還是說他明白了他們在查案因此不能暴露身份?
“在下途徑此地,聽聞周邊一些村鎮出現人口失蹤的怪事,想來查尋一番,不巧路上偶遇二位,當真是緣分。”赫連舍再度開啟摺扇,搖著向前走近了幾步。
展昭立在原地,聽著赫連舍的話就覺得好像有那麼一絲絲的耳熟,又是偶遇?當真有緣?
那個剛剛被展昭點了穴道的年輕人此刻定在原地也不知道後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自己動也不能動,跑也不能跑,當真是苦不堪言。
“幾位大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求你們放過我吧!”他仍不死心的求饒,赫連舍這才注意到白玉堂的身後還定著個人。
又向前走了幾步,赫連舍來到那個年輕人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發覺不過是個村民,他抬眼看了下展昭,又把視線移向白玉堂,“兄臺,可否為他解了穴道?”
白玉堂將寒月抱在懷裡,望天,不理他。
赫連舍輕嘆一口氣,問那個村民,“你說會把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們?”
村民哭喪著臉,“問什麼說什麼!連我的小金庫藏在哪都告訴你們!求求你們了!”
赫連舍無力的扶額,心想要你的小金庫作甚?想了想,又問他:“你是哪裡人?為何會來這裡?如何知道何處又丟了人的?”
村民連忙具一稟答:“小人名叫吳良,周圍朋友都叫我良子,是前面吳家村的,今日出來是奉我娘之命來這邊買藥。要說如何知道丟了人嘛,因為我良子是出了名的‘良知道’有點什麼小道訊息我總能得知。”說道最後,這吳良的眼中已染上了少許得意之色。
赫連舍聽了一點頭,“好,那我們若為你解了穴道,你可願意讓我們同你一道回家,並保證不將我們問你這些的事情說予旁人?”
這吳良倒也爽快,滿口答應著:“當然沒問題!我就說在村口偶遇你們,想要尋個歇腳的地方,反正這周邊除了那十里鎮上有個小客店便也沒有什麼客棧了。”
赫連舍聽得滿意,抬頭正欲再度開口拜託白玉堂解穴,不料一旁突然飛過一塊指甲蓋般大小的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到吳良的穴位上,吳良瞬時感覺身體一鬆,再試著一動,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頓時開心的手舞足蹈。
赫連舍看了看地上的石子,又抬頭看了看展昭,見他正在垂著頭踢石子玩……
“咳咳。”輕咳了兩聲,赫連舍從腰間摸出一塊銀子來塞到吳良的手裡,淡淡的對他道一聲:“煩請帶路吧。”
第二十回五爺初聞龍陽事吳良之母疑中毒
吳良將三人帶回了吳家村,路上三人得知吳良他娘身患重疾,常年臥床不起,吳良這些日子,除了要到周圍的幾個村鎮走街串巷倒賣一些物件來賺取差價養活他和他娘,也隨口打聽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解悶,更主要的是他想要去探聽哪裡有神醫可以幫著醫治他的孃親,說起來他也算是孝子一枚了。
吳家村距離十里鎮不算太遠,不過整體經濟水平相對於十里鎮卻是下降了一大截。吳良因為去各地倒賣差價倒是也賺了不少錢,不過一多半全都用在母親的醫藥費上了。
三人跟著他進了一間破舊的小屋,吳良讓他們先在外間稍等片刻,他去臥房同母親說說就回來。
待吳良進了屋,赫連舍這才轉過身子走到展昭的面前,“熊飛,你們來此可也是為了人口失蹤的事情?”
展昭用手輕抬帽簷,露出半隻眼睛來看了看他,而後又放下手,輕聲道:“赫連兄不是要趕去揚州會朋友,怎會在此地出現?”
赫連舍被他問的微怔了怔,繼而暈開一抹淡笑,“確是如此,不過聽聞了有孩童無故失蹤,總還是放心不下的想要來看看。”他垂下頭,隨即又似想起什麼一般抬頭,“熊飛你們不是護送郡主去了揚州麼?我見出巡的隊伍已經走遠了,如何你們卻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