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又走了進來,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說:“要我幫什麼忙嗎?”
鐵路把肉片碼在盤子裡說:“一會就好,不用你幫忙了。”
袁朗卻不走,他從後面抱著鐵路的腰,輕輕說:“人家說兩個人天生一對,那一個人的胳膊圍起來正好和另一個人的腰圍一般粗。”他的手臂環住鐵路的腰比著,“領導你太瘦了。”
鐵路拿刀背在他手上拍了一下,說:“放開,我得切菜。”
袁朗的聲音從他背後的衣服裡傳出來:“不放。”
鐵路無可奈何地皺了皺眉,毫無怨言拖著個抱抱熊切菜煮湯。
只聽袁朗趴在他後背問:“飯什麼時候好啊,我都餓了。”
鐵路側過頭說:“客廳窗臺下的櫃子裡,有給你買的東西,你去看看。別總在這裡搗亂,飯就能熟得快一點。”
袁朗聽話地出了廚房,不多會兒只聽他歡呼一聲,叫道:“PSP 3000啊!664兆畫素,64兆記憶體,支援藍芽,無線上網!還有合金裝備4!”
他拿著寶貝遊戲機跑進廚房,抱住鐵路的肩膀搖,弄得鐵路手裡的蒜瓣掉了一地:“我想買這個已經想很久了,領導你什麼時候買的,是不是特別貴啊?”
鐵路指著地上的蒜瓣,袁朗吐了吐舌頭,一瓣一瓣都撿起來給他放在案板上。鐵路說:“我看你饞吳哲的那個機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我開會休息時間出去轉看見的,也不貴,就一套沙發的錢。”
袁朗捧著遊戲機盒子左看右看,忽然想起什麼來,抬頭咬牙切齒地說:“鐵路,你不是把我當成你兒子來養了吧?”
鐵路聽了哈哈大笑,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袁朗黑了個臉看了鐵路一會兒,不過看到手裡的遊戲機時,重新又變得眉花眼笑。他探頭過來在鐵路的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跑出去弄他心愛的遊戲機了。
鐵路笑著搖頭,他沒法明白袁朗對電子遊戲的狂熱。好在袁朗不賴在他身上影響他做飯了,他把手裡的蒜洗了洗,拿刀拍碎,細細切成末。
一會兒,只見袁朗拿著那個嶄新的PSP,拖了把椅子,擺在廚房的灶臺旁邊,把電源往牆上一插,朝鐵路笑了笑,大喇喇地往上一坐,就玩起來了。
菜刀碰著菜板發出咚咚的聲音來,和遊戲機滴滴答答的音樂聲和在一起,居然有說不出的和諧。
熱騰騰的火鍋終於上了桌,兩個人每人拿了一罐冰涼的啤酒,一個白湯,一個紅湯,自己吃自己的,互不干擾。
鐵路往袁朗的紅湯裡扔了一點蘑菇青菜,問他:“夠辣嗎?”
袁朗點點頭,專心吃著肉片。他夾出一塊紅通通的油豆腐來,非叫鐵路嚐嚐,鐵路拗不過,嚐了一口,被辣得直咳嗽,不停地喝啤酒。
天氣有點熱,袁朗吃著麻辣鍋,額頭上都是汗水。
鐵路沒說什麼,起身去洗手間弄溼了一條毛巾,把袁朗額頭上的汗漬輕輕地擦去。袁朗知道鐵路很見不得他的額頭上有髒東西,這個毛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他更想不明白是為什麼,只好把這歸做鐵路的怪癖之一而不予理睬。
吃過飯,鐵路喝茶,看報紙。袁朗喝可樂,打遊戲機。電視機開著,不知道在演什麼悲歡離合的肥皂劇,也沒有人看,完全淪落成了背景聲。
不知什麼時候,客廳裡的燈關了,月光從外面照進來,整個城市的燈火在他們的窗前閃爍。這是他們流血流汗而盡力守護的萬家燈火,平凡的生活,今天晚上,他們不再是鐵血的戰士,也融進這平凡的生活之中。
兩個人並肩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街燈,誰也沒說話,只有輕輕的呼吸聲,他的和他的,再沒有別的聲音。
鐵路的眼神很柔和,只有心中有很多的懷念和回憶的人,才有這樣的柔和。袁朗忍不住湊過來,輕輕吻著鐵路的嘴角。
鐵路握住他的手,問:“你什麼時候要歸隊。”
袁朗說:“後天早晨。”
鐵路說:“明天我一早五點就得走,你多睡會,冰箱裡還有菜,自己做了吃。”
袁朗皺眉說:“明天就走?那我要和你一起坐車回去。”
鐵路說:“好,那你現在趕緊去睡覺,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回去。”
袁朗看著鐵路,面容變得很嚴肅:“鐵路,你聽清楚沒有?我是說,大家都知道你開完會回家了,大家也都知道我演習完休假回家了。我要我們開一輛車一起回A大隊去。”他的眼睛裡有一點閃動的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