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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仲謀坐在屬於他的位置,默然俯視亂成一團的議院大廳。
他的面前放著一份投降書,投降書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名字。這是在他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凡是同意投降的人就在上面簽名。他隨便翻了翻,投降書上囊括了議院三分之二的人。
投降書的後面有一封寫給曹首相的信,以行省總督的名義表達了對帝國的忠心和對首相的敬仰,坦言自己年少無知不堪重負,決意交出江東並請求寬恕。這封信是他英明睿智老師的張子布替他寫的。
“請大家安靜。”子布從座椅上站起來,議院頓時安靜不少,只有寥寥幾人還在竊竊私語。子布用一貫的嚴肅表情對仲謀說:“總督大人,議院的意見我想我已經不需要重複了。”
“我不會籤。”仲謀站起來,冷靜地面對他的老師,“如果兄長和父親在世,他們也不會籤。”
“可是總督大人,我們不投降又能怎麼樣?”開口的中年人坐在孫家宗室的位置,嚴格算來還是他的某個長輩,“我們又能拿什麼和他們對抗?我們的3艘母艦連他們的零頭都不到,未免太過寒磣。”
“你給我閉嘴!”仲謀轉向那人怒喝道,“孫家沒有會投降的孬種!”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人早已死無全屍。
“江東百萬民眾的性命都握在您的手裡,您忍心為了個人自尊和家族榮譽將他們全推進火坑?”子布像教訓學生的老師般嚴厲地問。
“子布,你說過,兄長把江東交給我,不能讓它斷送在我手裡。”難道大難臨頭就都忘了?
“我記得,可我們贏不了。總督大人,您已經不是孩子,該懂得怎麼做才是對的,再固執下去所有人都會死。”見仲謀如此不聽勸告,子布也動了怒氣,“如果我們還有一線希望,我怎麼可能讓您去投降?”
仲謀直視著他的老師,眼底流露出恨意,“因為你懦弱!”
子布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總督……仲謀……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仲謀的嘴唇顫抖起來,他是他最尊敬也最畏懼的老師,他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他決裂。
“子布,你回去……想想我的兄長吧。”仲謀側過頭避開子布悽楚的目光,對他身旁的顧元嘆說:“元嘆,你送議長回去。”
元嘆上前攙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