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答應要為我做七件事。”
“七件事?因為你當年七歲?”
方芷諾拍手笑道:“展昭好聰明。”
展昭笑笑。
方芷諾又笑了,因為展昭笑起來很好看。
“我讓他喝光師傅酒窖裡的酒。”
展昭搖頭但笑不語。
方芷諾道:“我讓他去花街柳巷呆了三天?”
展昭笑問道:“他照做了?”
方芷諾道:“是!”
展昭道:“看來他是個重信諾的人。”
方芷諾笑了,“我是為他好,讓他找回沒有鬍子損失掉的自信。”
展昭道:“你讓他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多大?”
方芷諾很是自豪的脫口而出:“九歲!”
展昭搖頭苦笑,這“好”未免設想的太過周到。
“我還讓他教了我一些本事,也算是我半個師傅;讓他幫我去剪了我師傅心愛的鬍子;還讓他狠狠的教訓欺負過我的男孩子……”
展昭嘆道:“你可知道,七件事就這樣被你揮霍掉了五件。”展昭無奈,要知道讓“鐵血刀”去做這些事簡直不是用大材小用得以形容的愚蠢。
但這丫頭卻這樣做了,鍾馗也真的都答應了。
方芷諾託著腮,“還有一件事,我其實有些後悔了,我讓他去偷得意錢莊的銀子,那時候得意錢莊還沒有錦繡第一錢莊的招牌,卻也是小有名氣,他真的為我去偷了,可這一偷就沒再回來。”
展昭冷靜的聽著,神色未變,心裡卻在斟酌。
方芷諾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是怕了我才不肯回去,後來知道他被得意錢莊的人抓了,這次來我就是要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算圓滿這七件事。誰知道人沒見到,小命差點送了。”
展昭道:“當年江湖上能捉樁鐵血刀’的人並不多……他確實在胡紀茶坊,我見過他。”
“你見過他?他還好?”
展昭苦笑:“看起來還算好。”
“什麼叫看起來,還算好?”
“這次公主被挾持除了‘毒娘子’,還有他,姑娘希望展某怎麼說?”
“他劫持公主?怎麼可能?他人很好。”
展昭道:“他也許只對方姑娘好。”
方芷諾道:“改天我還會去找他。”
展昭道:“如果展某僥倖能脫的開身,就陪同姑娘一起去。”
“當真?”
展昭含笑點頭,“自是當真,即便姑娘不提及,展某也是要去找他的。”
“好,你休息。我出去。”這姑娘當真快人快語,說完了,人也就不見了。
屋子裡剩下展昭一個人。
安靜下來的展昭不再笑,他閉上眼睛享受這種愜意的熟悉,從來不知道開封府的床原來這樣舒適溫暖,這種溫暖不知自己還可以享受多久。
這棘手的案子可大可小,怕是元昊及一些有心人已鬧到朝野盡知,龐太師一干與包拯對立的當朝重臣定會咬住把柄將前前後後宿怨一概而論,皇上縱是有心袒護怕是也無計可施,朝中雖有王丞相及八王千歲等可以倚重,可是這案子不論怎麼了結勢必令包大人煎心,無論是豁出展昭還是交出白玉堂都不是包大人想要看到的,弄虛作假匆匆結案包拯萬萬不屑為之,更何況答應了元昊隨堂聽審。
這分明就是一個死結。
死結的解結方式最快捷的便是持一剪刀,一刀兩斷。
那正是元昊想要看到的,卻有人捨不得。
想不到的事還有,此次給包拯施加壓力的不是萬歲,不是龐太師,不是龐妃……
而是共事多年公正廉明的八王千歲。
不但包拯不解,甚至太后皇上公主都不解。
然而他偏偏這樣做了。
不得不說,這次八賢王的行逕有些可疑。
升堂過審。
展昭一身囚服跪在堂下,八王、元昊隨堂聽審。
威武聲起,兩旁衙役肅然直立。
包拯端坐堂上,四大侍衛侍立兩旁,公孫策執筆待墨,唯獨少了那一身耀豔明晃的紅衣……
驚堂木一震,“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展昭。”不急不徐,不卑不亢。這個人即便跪著也要比太多站著的人坦蕩高大,彷彿他身上與生俱來便是一股寧折不彎的凜然正義。
元昊看著他,深深的目光停留在他青松一樣挺直的腰背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