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身白色帶著不容於世的桀驁。展昭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唇角,既然註定無法割捨莫不如並行於世了無遺憾。
策馬而上,並行於官道之上。
“貓兒,”白玉堂的言語和著風的輕快,並摻有深深地眷戀,“這稱呼我喚的習慣了,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了你說怎麼辦?”
展昭看了他一眼,無奈卻又遷就的表情白玉堂看在眼裡暖在心窩,清清爽爽的笑聲伴著踢踏鏗鏘的馬蹄聲,如靈活的手指撫在展昭的心絃上,不經意間兩人調侃玩笑的對白熟悉卻又陌生的浮現在腦海,展昭靜靜的沐在風中,清新的眉眼更多了分暖融和靈動。
白玉堂掉轉馬頭竟看得痴了,那夜被噩夢困擾的貓兒面色蒼白眼神中更找不到一點生動的氣息,而如今靜靜看著自己的貓兒神情是那樣清明,清醒的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麼,要做的是什麼,不再逃避和拒絕。
眼淚的熱漫上眼眶,曾經的展昭也許真的死了,而活下來的,是真真切切愛著自己的貓兒。白玉堂也在無比深刻的體會過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之後更加認清展昭在自己心裡的位置,這種愛讓他驕傲讓他無法割捨,心甘情願的被束縛,不願掙脫。
貓兒,這輩子讓我放手,除非我死了,我只想把你捧在手上,虔誠仰望,讓你不受一點傷,而我於你不會帶有絲毫勉強。
白玉堂想著,面上溫柔愉快的笑著,大自然這般生動美好,貓兒這般美好,他怎能不對上蒼充滿感恩,想到初見霍千竹時他說過的話,貓兒和自己這一世的痴纏還沒有完,白玉堂揚了揚頭,別說這一世,下一世我也不會放手。
“貓兒,等我!”情牽於你,白玉堂今生至死不渝……
展昭回頭望白玉堂,笑意還未開啟神色就變了變,他看到白玉堂身後極遠處彎路飛馳而來的一路人馬。
☆、黑衣黑劍
人馬足有三十有餘,黑衣黑劍,彷彿行在暗夜中的黑色嗜血幽靈,急躁的馬蹄聲擾了展昭的溫靜也擾了白玉堂的心情。
天色更陰了,連那一絲晨光都被密雲遮掩低低的壓在頭頂,雨應該很快就會落下來。
白玉堂覺察到展昭透過自己望向身後的目光也同樣聽到了馬蹄聲,便也回過頭,三十幾匹馬頃刻間已到近前,並自行排成兩排越過白玉堂,白玉堂警覺的拉緊馬韁停在原地,看兩排人馬分別從左右經過。
領頭的黑衣人突然回頭掃了眼白玉堂,又看了看停在前方不遠處等候的展昭,厲目中暗藏探究的意味。
同時展昭也在毫不避諱的打量著他,黑衣人抿緊的唇線暴露出一絲不悅,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語氣問道:“有沒有見過一儒雅的中年男人帶著個丫頭?”他的聲音壓抑,像是從最陰暗的角落裡傳來,帶著毛骨悚然的氣息。
展昭越過黑衣人看了一眼白玉堂,來者不善。白玉堂似笑非笑,冷冷道:“見了如何,不見又如何?”
從來沒有人對黑衣人這樣的口氣說話。
黑衣人回過頭重新打量白玉堂,頭髮簡單隨意的束在腦後卻看不出一絲隨意的味道,反倒為他的不羈添了分瀟灑飄逸,那雙桃花眼裡夾雜太多意味不明的東西,可黑衣人看的最真切的是不屑和厭惡,收斂的唇角依舊保留著軒起的笑意,那笑卻是冷的,帶有明顯的挑釁和嘲諷。
事先黑衣人的目光一直在展昭身上,展昭是同這白衣人從裡到外完全找不到一點相似處的兩個人,明明也是身著黑衣,自己這些人因著身上這身黑如暗夜如鬼魅,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將黑色穿出內斂沉靜的味道,靜若泰山穩若磐石,眼中的神采是玉一般溫實堅潤,不焦躁,不自負,踏實穩重的不似他的年紀。
黑衣人共同的敏銳直覺,這兩個人非同等閒。身後一黑衣人驅馬靠近他,“這兩個人不簡單,我們有要事在身不要惹是生非。”
問話的黑衣人又冷冷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似乎下定很大的決心抬了抬手:“走!”
天陰到了極致,雲再也承載不了雨的重量,瓢潑一樣,白玉堂遞給遞給展昭一把油紙傘,目光順著展昭的目光方向同樣留意著三十六個黑衣人,他們沒有一個人撐傘,在這大雨裡卻突然慢下來,整齊統一的速度,彷彿嗅到獵物的狼群。
白玉堂見展昭看得出神,便為他撐起傘,“貓兒,這些人,跟狄凱很像……”
展昭自然已察覺,“他們在找什麼人。”
白玉堂神色自若:“是竹子和纖兒。”
話音未落,展昭白玉堂同時掉轉馬頭。
方才的黑衣人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