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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Gene還沒有從驚訝中回神,就被對方又一擊甩出數十米,狠狠撞上了大樹,頓時昏厥過去。
“KUFUF,小麻雀,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身後的聲音讓獄寺終於微笑起來,可是就是這樣笑出來的同時,鮮血卻無法抑制地不斷溢位嘴角,流滿了整個下巴。
果然這兩個人還是最可靠的夥伴了。
再也無法經受疼痛的折磨,他本身想說一句謝謝,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就那樣直直地倒在了六道骸的懷裡,喪失了意識。
“隼人!”原本是打算將Gene折磨到半死的雲雀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收了柺子立刻回身就去察看獄寺的傷勢。
全身上下都是擦傷,並且被殷紅佈滿。溼透的黑色襯衫緊緊貼在身上,從右肩和嘴中噴出的鮮血有些已經凝固,發出駭人的烏黑色,脖子上的血口還在滔滔流著血液,更不要看早已皮肉模糊的左手心了。
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處完好無損。
六道骸本身是想抱緊全身泛涼的獄寺,卻又害怕弄痛他,一直以來都鎮定從容的他頭一次發了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粘稠溫熱的鮮血透過他的手套傳達到了他的全身上下,早已習慣了被鮮血淋溼的他也忍不住害怕起來。
——就像是那一世,他的銀髮戀人,就這樣倒在了他的面前,全身上下都是槍傷,顫抖著死在了他的懷裡。
而此刻的雲雀也沒法再保持冷靜了,他抬手碰了碰獄寺的臉頰,原本冰涼的面板因為鮮血的洗禮而散發著粘稠的溼熱感。他的黑眸彷彿降臨的暴風雨,黑得如此徹底。
——就像是他那天趕到倉庫時,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少年,毫無生命的跡象,像是再也無法觸碰到的虛無。
“把那個鏡守帶回彭格列,不要殺了。”六道骸將獄寺輕輕抱起,對著雲雀道:“就打這麼幾下也太便宜他了呢。”
鮮紅色的瞳孔不斷蹦跳著數字,像是浴血羅剎般駭人。
——不能夠原諒。
這是雲雀與六道骸第一次達到了同調。
O(∩_∩)O~
第16章 【章·拾陸】 (主all59)
阿綱看到渾身帶血的獄寺被六道骸他們帶回來時心就像是刀割一樣,同樣在彭格列大廳恭候多時的夏馬爾立刻將早已昏迷的獄寺推進了醫療室,並且阻止了任何人入內。
——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阿綱坐在醫療室外的長凳上,低著頭不斷拉扯著自己的劉海,懺悔的話早已說了無數遍。他旁邊坐著同樣飽受煎熬的碧洋琪,眼淚都把綠色的眼影抹花了,她依然在哽咽,雖然說出事情真相時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思想準備,卻沒有想到眾人卻在驚愕過後紛紛表示出了理解。
就是這樣的理解,讓她無比的感動。一開始的她一直以為沒有人可以懂得獄寺的倔強和自尊,卻殊不知這些人早已把自己的弟弟瞭解得如此透徹,就連那看似很傻的約定都被他們所接納。
而現在,自己心愛的弟弟卻還生死未卜地躺在病床上接受著治療,更讓她害怕就這樣第二次失去想要保護的人。
山本和了平負責在彭格列基地外圍做全程監控,以防少部分追兵的突襲。
樓道的寂靜被牆上鐘錶的沙沙走動聲襯托得更加沉重。
雲雀倚靠在樓道的窗戶邊上,即使表情依然平淡無瀾,但是感受著那周邊高強度的氣壓就知道他此刻也是相當焦躁。低頭看了看手掌裡早已乾涸的血跡,他早已辨別不出來這些都是從獄寺的哪些傷口裡流出的,雖然並不畏懼血液,但是一想到這鮮血來自於誰,他還是一陣發麻。
上次的錯由這次的對來填滿,可是自己卻還是晚了一步。
彭格列基地收到嵐屬性波動報告的同時也已第一時間通知了在外偵查的雲雀和六道骸,兩個人更是火速前往伯格斯特的主基地,依靠著同樣存在雲屬性波動的雲雀,他們仍是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在伯格斯特外的樹林裡發現了早已血染全身的少年。
如果說再晚一秒。
雲雀握著掌心裡那枚小巧的嵐戒,閉上了眼睛。
——是不是曾經就失去了一次的少年,會再度離開他。
獄寺被推進治療室時,六道骸將獄寺掉落的嵐戒給了他,然後轉身去了拷問室。
若不是獄寺還在這裡生死未卜,他也會跟著六道骸一起去了。
那個鏡守,一定要咬死。
墨眸閃過一絲殺意的同時,醫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