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病態般的蒼白,臉頰上都還貼著OK繃,因為全身都是傷不能夠沾水,所以他只能簡單地拿著溼毛巾擦拭自己的身子,而且一旦碰到那些受傷的部位都是一陣錐心的刺痛,要好一會兒才能夠消除。
最近這幾天也是多虧了雲雀悉心照顧,他自己行動不方便,什麼都是雲雀在幫忙。
雲雀……
一想到雲雀,他就一陣頭皮發麻。要說十年前的雲雀給他的印象,那就是隨時隨地掏柺子咬殺敵人,嚴重風紀控的暴力鳥王。但是十年後的雲雀則是根本就變了,雖然還是會動不動就掏柺子,但是咬殺的性質變了,人也似乎不是那麼冷冰冰的了,更多的細緻和溫柔會顯露出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十年前後十年後,雲雀的氣質都還是沒有變的。
獄寺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用毛巾輕輕捂上半個臉,僅僅露出一雙碧綠色的雙眸。
——依然強大到讓人畏懼,卻又感覺很可靠。
他也明白雲雀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對待自己的,或許依然把他當做十年後的那個獄寺隼人,是搭檔,是戰友,同樣還是戀人。自己沒有給予他回應,但是他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護著他寵著他。
這樣的自己真的好麼……?
獄寺微微蹙眉。
這樣明顯對雲雀是不公平的,他對自己的好,自己沒有拒絕,卻也同樣無力償還。
那雙黑眸如此深邃。似乎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很清楚,卻始終不願意去相信。
十年後自己的時間便已停滯,可是雲雀的時間還在繼續,像他這樣強大的人不應該被過去的事情所牽制住步伐才對,這些應該和他說清楚。
如果能回到過去,我寧願不要未來這樣的覺悟他可不希望雲雀會有。
這樣想著,獄寺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趁著自己還沒有回到過去的世界前,把這些話都告訴他吧。
將毛巾掛到一旁的衣架上時,中指的戒指一下子刮到了上面的絲線,獄寺這才注意到自己食指上的嵐戒不見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獄寺輕輕握拳,其他手指上的戒指依次燃起了不同顏色的火焰,但也就是與此同時,一陣腥甜就從喉嚨中溢位,他還來不及掌控火焰的力度,鮮血就從嘴裡噴了出來,飛濺到了洗手池上。
居然還不能夠運用五種波動。
獄寺心猛地一沉,他開啟水龍頭沖掉池內的血跡,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有些失望地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如果不能夠運用五種波動,也就是暗示著自己沒法參加戰鬥,這樣更不能保護十代目了……
“扣扣。”
還不容他多想,象徵性敲了幾下門的雲雀就叩開浴室的門把手走了進來:
“怎麼洗臉還要這麼慢。”
“啊啊,花了很長時間麼?”獄寺乾笑著看向雲雀,他正醞釀著該如何用委婉一點的語氣來勸阻一下固執的雲雀放手,但是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雲雀就已經一步上前捏起了他的下巴。
“你剛剛吐血了?”
“啊……?”獄寺一愣,明白了雲雀是指的什麼時,立刻就尷尬起來。
剛剛他朝雲雀開口說話時,雪白的牙齒上的血絲格外明顯,雲雀瞥向洗手池,果不其然看到了池壁上還沒有沖洗下去的血沫,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說了麼,現在不準點燃戒指。”
“我只是試試……”獄寺心虛,想著轉移話題:“對了,你一大早就消失了,是去領什麼任務了麼?”
“把戒指給我。”雲雀我行我素地打斷了獄寺的話。
“什麼?”
“你手上的戒指。”雲雀雖然對獄寺有著足夠的耐心,但也不是任何情況下,他直接抓起獄寺的左手,將上面剩餘的四枚戒指全部摘了下來,放到衣兜內:“這些,沒收了。”
“沒收?!”獄寺又好氣又好笑:“喂,這裡是彭格列基地,又不是在學校,你沒權利沒收吧?濫用職權啊你!”
“再說就咬殺。”雲雀對於隨時隨地炸毛的獄寺早就習以為常了:“都收拾好了麼,帶你去個地方。”
“嗯啊?什麼地方?”獄寺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雲雀扯出浴室了。
看著依然霸道的雲雀,獄寺只能苦笑。看來還要另外找時間再和他好好談談那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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