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認真你就輸了”這個世間真理。
於是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淡定地說:“啊,那你要跟我交往麼。”
“哎?”阿生做出一個認真在考慮的表情,三秒鐘後,他搖頭,“恐怕不行哦。我還是更喜歡歐內桑,不過我可以介紹其他可愛的男孩子給你,比如說……”那雙使讓有片刻心動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哦,對了,艾倫,還有……阿明……”
讓的牙根開始癢癢起來。
“吶,別擺出一張那麼可怕的臉啊,就算被我拒絕也不用那麼難過吧。我絕對不會到處亂說的。”
讓的臉繃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垮下來,滿是挫敗的神情。
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說,你是剛有點精神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捱揍了嗎。剛才那個好像馬上就要死掉的人是誰啊。”
讓的臉實在非常適合做恐嚇之類的表情,不過就算擺出一張難看的面孔,但完全沒有力度的語氣讓他的威脅也打了折扣。
阿生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起來,像是一道彎彎的新月。
讓忽然發現他的睫毛也很好看,雖然不濃不長,但是末梢微微卷起來看起來很有彈性。
發覺自己的腦袋會在無意中形成以上恐怖的想法,他十分想要立刻抬手給自己一巴掌:一定是因為缺少睡眠所以精神失常了的緣故。那種性格超極惡劣的傢伙根本沒辦法和“好看”這類褒義詞有任何聯絡,但是——豈可修,真的挺好看的啊!
阿生忽然指著讓的臉驚訝的說:“你流鼻血了哎。”
讓張大嘴,想要大喊怎麼可能,與此同時立刻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心中亂作一團。
流鼻血什麼的……完蛋了啊,被那傢伙抓住把柄的話,大概會被嘲笑一輩子吧。對一個渾身是血蓬頭垢面的男人流鼻血,簡直是——
哎?
讓使勁在人中上蹭了蹭,將手攤開在眼前。
手心乾燥又幹淨。
“啊啊,真有趣啊。如果有相機的話真想給你那張臉拍個照呢。”
——所以說他惡劣根本一點錯都沒有。
讓一臉黑線,使勁握了握拳頭,骨頭髮出硌噠硌噠的響聲,那是他在強忍著想要揍人的衝動。
要不是看在那傢伙現在正半身不遂的份上,絕對要把他拎起來痛揍一頓。嘛,先欠著吧,看他現在還有精神開玩笑的樣子,大概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這筆賬大可以留到以後慢慢算。
這樣自我安慰過後,讓明顯冷靜下來了不少。
而同時,他也開始為阿生的好精神感到吃驚。
因為那傢伙,在幾個小時前,完全就是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這不是任何形式的誇張修辭。
薩莎因為離得遠神經又粗,所以沒有想到傷勢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而讓在馬上的時候從後面抱著他,他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慢得驚人,身體的溫度也低得驚人,跟他說話時聲音忽高忽低;他身上沾著巨人的血沒多久就全都蒸發了於是剩下一片鮮紅的液體都是從他自己身上流出來的。傷口應該在右側肋下,讓的右手衣袖和胸前也沾了不少血。根據讓從急救課上學到的有限知識,他推測他大概還斷了幾根骨頭。
這種情況如果還不能及時得到救治,真的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嚥氣了。
所以他才不敢睡。
第一次,他切身體會到人類生命的脆弱,他感到迷茫而恐懼。
那個快要死的傢伙,正用手肘撐著床鋪緩慢地坐起來,衝他趾高氣昂地抬抬下巴,“我要喝水。”
聲音自然又流暢,連個磕絆都沒有。
等到讓開始注意這一點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阿生正鎮定自若地使用他本來動彈不了的右手,拿自己蓋在他身上的斗篷當毛巾擦去胳膊上已經開始凝結的血塊。
他嚥了口唾沫,聲音在訝異和喜悅的雙重作用下顫抖著,“你……能動了嗎?”
“哎?”一臉嫌棄地清理自己的阿生被讓問得一愣,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眨眼間讓已經欺身到他面前,自說自話地想要撩起他襯衫的下襬。
——這是……什麼情況啊!
阿生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死死按住讓的手,一邊掙扎一邊低聲警告道:“喂……喂!我喊非禮了啊,我真的喊了啊!豈可修!我可是正直的好青年啊!混——啊啊,我錯了,我都說了我錯了,隨便跟你開玩笑啥的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