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給外人看的掩飾。
表面上他們雖做著下人的工作,卻其實是十二名暗衛的後備人選。當十二人中有人殉職,便會再從其中找出適合人,替補上去。而那些人自然也與他們所有人一樣,受著相同的訓練。
──服侍主人的生活作息,這些也是暗衛的訓練專案。
這點秦忍自然也明白,在他第一次到暗衛營時,辰早已為他解釋過這點。
但他卻仍舊問了這樣的問題。
從他的話中,透露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即使午不明白秦忍究竟在想些甚麼,卻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他多嘴。
秦忍仍舊笑著,“作為一個暗衛的訓練地而言,那座莊院的佈置,不嫌太過舒服了麼?”
午低著頭,沉默不語。
秦忍已不再理會他,轉而向外走去。
那些過去他曾想不通的,以及被他所忽略的問題,如今漸漸明朗。
這麼看來,倒是他把自己的父親想像的太美好了。
冬天已在不知不覺中到來,十一月初,外頭飄起了細雪,天氣十分寒冷。
這段時間以來,秦忍一直沒有入城,但所待的客棧,已從原來所在的山谷,漸漸移到大城附近。
如今披著件大氅,在林間亂晃著,這幾日來,他總會像這樣到外頭散散心。
那日他回到客棧,卯表示有事要向他稟明,但他卻沒有理會。畢竟卯所要說的,不外乎就是與他父親有關的事,他現在已不想關心那些。
無論他的父親是甚麼樣的人,死於別人的手是事實,遑論那人做出這樣的事,更不是出於甚麼大義之舉。
但事到如今,他仍舊還沒想出如何應對逍遙候。
回到客棧,便見外頭正停著一輛馬車。
也許是下雪的關係,大部份人皆待在自己屋裡,不想外出,是以這幾日來,客棧顯得有些冷清。
即使如此,秦忍卻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走了進去。
但進到裡頭,看清裡面坐著的人後,他便愣住了。
如今所在的客棧,位於城外一座山腳下,倒也不算非常偏僻,偶爾有旅人前來歇腳,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若是平時,秦忍極少去注意那些人,而今日顯然有些不同。
而如今客棧中,只坐著兩名年輕男女。男的看來並不老,卻留著一臉的鬍子,看來有些邋遢,活像是個流浪漢,而女方卻是容貌動人、舉止高雅,似乎是位世家小姐。
這樣的反差,足以吸引每個踏近客棧的人的目光,尤其當客人只有他們兩人時。
秦很快便移開視線。
在他走進客棧時,兩人自然也看注意到了他。那名女子正想打招呼,卻見秦忍已遠遠的走離,像是沒看到他們一般,在離他們有些距離的位子坐下。
那名女子又看了看身旁的青年,他卻仍舊安靜地喝著酒,像是無論周圍發生了甚麼事,都與他無關。
這兩人,自然便是蕭十一郎與沈璧君。
秦忍長長地嘆了口氣。
看他們的樣子,來到此地顯然已有一段時間。
而這幾日來,他若不是整日待在房裡,便是一早便到外頭亂晃,因此卻連他們兩人的到來也不知道。
他會待在這裡,倒也算不上是巧合,而是經過衡量後,猜測蕭十一郎或許會走這條路,才提早到這待著。
想到外面的馬車,如今蕭十一郎大約已經找到了連城璧的所在,準備將沈璧君送回去了。
看來若非今晚下雪,讓他沒了心思再到處亂晃,他們就要這麼擦身而過。
秦忍自顧自地喝起茶來,腦中則思考起接下來的對策。
小公子既然已經死,原來想靠她找到玩偶山莊的想法便行不通了,那他就只剩蕭十一郎這條路能走了。
等到蕭十一郎被重傷後……
此時沈璧君已站起身來,向蕭十一郎道別,蕭十一郎只是輕點了點頭,仍舊不停地喝酒。
沈璧君臨走前,又朝秦忍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卻還是甚麼也沒說。
待她走了一段時間,秦忍與蕭十一郎仍舊一直沉默的喝著,期間甚至不像對方看上一眼,就像是普通的陌生人一般,毫無交集。
這才是他們應該要有的關係,也正如幾年前秦忍所想的一般,兩人不會有任何牽扯。
秦忍靜靜地想。
與蕭十一郎結識,是為了對付逍遙候。
他不是沈璧君,不會為蕭十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