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知道這陣勢瞞不住什麼人了,自嘲一笑,負手於後往院外走了出去,此時鄧子越早已滿臉煞氣地護在了他的身邊,只是史闡立估計還在醉鄉之中。他側身看著自己親選的啟年小組第二任組長,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湖面上水波未靜,那名大漢伏在水面上生死不知,由於夜色濃密,縱使有湖畔燈光照著,也不能看清湖水裡的血色。
在極短的時間內,抱月樓就反應了過來,各處院落裡重新響起了歡愉之聲,而湖水裡的那位大漢也被人用網子撈了起來。
抱月樓的打手聚集到了湖畔,而一位半老徐娘走路帶風的人物卻是面帶惶恐之色迎著範閒,連聲道歉道:“保護不周,驚著陳公子,罪該萬死啊。”
面有惶恐,語道萬死,眸子裡卻是一股子試探與寒冷逼人的神色。
範閒看著那婦人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心知肚明抱月樓的人是刻意出來晚了,甚至連那名大漢也是對方故意放進院中,想來是發現自己堵住了房間內的偷聽銅管,又一直心疑自己身份,所以玩了這麼一出,逼著雙方現形。
不過對方只以為自己是刑部十三衙門的人,卻沒有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來迎接自己的陣仗一定不是這麼簡單。
10、抱月樓(1) 。。。
昏迷不醒的大漢被拖到了眾人身前,草地上被打溼了一大片,那位婦人柔和說道:“先前便聽說樓中來了位談吐風趣的陳公子,沒有想到,陳公子竟還有一位如此厲害的侍衛。”
這就是□裸的試探了,範閒看了她一眼,卻根本懶得回話,直接往院子裡走了過去。此時院門與房門都已經被擊成了碎片,屋內的暖氣往外溢了過來,堂間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婦人眼中流露出狐疑之色,她們本來以為範閒三人是刑部十三衙門來暗查命案的高手,所以才用妍兒這位紅牌姑娘來伺候著,本想趁著對方打聽訊息的時候,反過來偷一些訊息,但沒料到這位高手,竟是看穿了房中偷聽的銅管裝置,又發現桑文一直沒有出來,怕發生什麼事情,這才巧手一揮,安排了當前這麼個局面。
婦人將牙一咬,滿臉堆笑地走了進去,說道:“抱月樓護衛不周。驚了客人春霄,今夜之資自然是由樓中負責,還請客人原諒一二。”
範閒皺了皺眉,說道:“如此便罷了,你們出去吧。”
見他不鹹不淡地應著話,這婦人倒是心急了起來,微笑說道:“公子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出門在外,總是需要幾個朋友的。”她此時已經認定了對方就是十三衙門的人,所以說話也漸漸直接了起來。
範閒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眼前這婦人絕對沒有與他談判的資格。他斜乜著眼瞥了她一道,說道:“爺是來玩地,又不是來交朋友的。”
婦人心頭微凜。瞧不出這位陳公子深淺,面色忽柔說道:“只是這院門已毀,還請客人移駕吧。”
範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坐回了榻上,懶得再說話。鄧子越在一旁寒聲說道:“我家公子不想再動。你們去擺幾個屏風過來就好。”
開門宣淫?這是什麼樣的惡趣?鄧子越面色微寒,心裡卻是有些尷尬,生怕這抱月樓裡的姑娘們誤以為自家地提司大人有□癖。
這個時候。院中的動靜終於將史闡立驚了出來,他一邊繫著外衣,一面走了過來。院中那些衣衫微亂,春光偶露的姑娘們卻極有分寸地沒有進入正堂,而是等著外間,聽那位婦人與範閒說話。
婦人眼眸一轉,看著榻上昏睡的妍兒姑娘,心頭微動,接著卻是一喜。狀作火意十足,咬牙道:“這該死的妮子,在這節口居然還能睡的著,冷落了客人,實在是大罪!”她呼喊道:“來人啊!將這妮子給我拖下去打!”
範閒眉頭微微一皺,卻落在了那婦人的眼中,她面色不變,寒聲說道:“將這妮子活活打死!”
她心想,這還不能軟化你的心志?
蕭然笑眯眯地說道:“你打著我的面喊打喊殺的,很鬧心啊……這是你樓裡地人,打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打死之前,再挑個模樣俊俏的姑娘過來,記得,我們公子喜歡豐滿些地。”
範閒不耐煩了。鄧子越觀閒眉而知雅意,寒聲說道:“都出去!”
婦人將牙一咬,雙方既然沒有撕破臉皮,對方又一昧耍狠擺酷,不肯出個章程,抱月樓畢竟還要在京都做生意,也不可能老呆在客人房裡,只好暫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這婦人和抱月樓的打手要退出小院之是,範閒卻似乎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