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何又要去呼嘯幫呢?”
“哎。都是林敬言,”魏琛說起來,一副悔不當初模樣,“拿著吃的就把方銳給拐走了……”
這話一出大家也顧不上看臺上了,都扭頭看魏琛;甚至連方銳也一個縱越拉開距離,氣急敗壞道:“老魏你別胡說!什麼拿吃的,我和老林一見如故,懂嗎?”
“就是,我們這兒正切磋呢,老魏你垃圾話待會兒再放。”葉修難得說了句。
方銳轉頭,道:“你這邊,還有後招吧?”
“不錯,和你一樣。”
“要這麼第一次就都使盡了嗎?”
“你說呢?”葉修說著,將傘在身前張開,“我們既都在興欣,便等不到華山之上——今日,明日,哪日不是一樣?”
方銳什麼也沒說,手上架勢卻是拉開,便是一招截脈手起式。葉修亦不冒進,兩人慢慢就在演武場中,面對面繞起了圈子。眼見氣勢莫名嚴峻起來,場下諸人亦屏息凝神,不知兩人究竟誰先出招。卻看兩人腳步,竟將圈子越繞越小——到了兩人距離不過半丈之時,葉修手腕一翻,本來張開傘面驟地一收,竟是一招“豪龍破軍”。方銳此時已經不得後退,竟擦著矛身搶進去,不管胸口被招式銳氣犁了半寸寬血溝,手指做勾,直擊葉修氣海。他本以為這一下,葉修招式用老,萬萬無法回防,卻看葉修左手一翻,離開矛柄,一柄綠瑩瑩匕首弧光一閃,最終正貼在方銳咽喉上。
方銳自知這下算是結了,便舉手後退:“得得,算你技高一籌。怎麼回事,我沒聽說你這傘裡還有匕首?”
“既然說是後招,自然要有後招的樣子。”葉修道,又叫安文逸趕緊上來給方銳醫治。魏琛慢悠悠抄著手過來,問:“葉修,你之前跟我說,你這傘雖然變化多端,只是不夠結實,承受不了凌厲殺招——那剛才那一式‘豪龍破軍’又是怎麼回事?”
葉修將千機傘給他看:“之所以這傘厲害,主要還是加了天材地寶之後,便能具更多變化。現在這個強度,一場比鬥,大約能使一次殺招罷。”
魏琛仔細端詳那傘,倒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來,只是說:“不錯。看來你這次到北方走了一趟,也不是全無收穫。”
“……那自然。”
這時候眾人也圍攏上來和他寒暄。葉修一一招呼,又問眾人進度。方銳不甘寂寞,頂著張急救千金方呲牙咧嘴:“老葉你行啊,還帶後手的。”
“若非你招數不熟,我也沒那麼容易得手,還得努力啊方大俠。”葉修毫不客氣。
方銳咋舌,自己也知道葉修說到點子上,但心中好勝之心反而更勝。眾人又閒話一回,最後還是陳果出來說要擺接風宴,大家才一邊說笑一邊往花廳走。這廂,蘇沐橙卻逮到空兒拉著葉修到了最後:“你知道嗎?杭州城茶商夏仲天接了嘉世的盤子,現下又立起新的山莊,首席客卿甚是年輕,你猜是誰?”
“邱非罷?”葉修說,目光也柔和了些,“那孩子不錯,肯努力。”
“不愧是你弟子。”蘇沐橙笑了笑,和葉修並肩走著。他二人相識已久,彼此情誼便如兄妹一般,最是熟悉不過,也因此蘇沐橙停一晌便問:“你這次,怕不是一個人去北方吧?”
“如何見得?”
葉修剛掏出銅菸斗,又想起陳果禁止飯桌上抽菸,只好悻悻塞了回去。
“你剛才說那句自然有收穫時候,神情可不太對。”蘇沐橙歪頭看他,“——透露一二?”
葉修笑了笑:“不可說,不可說。”竟是想打混過去。
蘇沐橙挑了挑眉,雖不再追問,心裡已經暗自留意起來。
那一天酒桌上自然是一片歡騰,尤其是在蘇沐橙透露了“葉修原來是一杯倒”這個事實之後,大家就開始滿屋子追著葉脩敬酒——其架勢可以說是左有板磚右有暗陣,氣波與弩箭齊飛,手印共妖靈一色,最終果然將葉修放翻在地。
等他後半夜模模糊糊醒來,才發現還算有良心地被送回自己屋裡床上,邊上還放了涼茶。
“這幫小混蛋。”葉修嘟囔一聲捂著額頭起來準備弄點水,卻看見桌上正停著一隻符鶴。他伸手展開,月光下熟悉端正字跡出現在眼前:
——到了輪迴。和孫翔打過,贏了三次。
“……嘖。”葉修又按了按太陽穴,心想倒是沒人灌他酒……不對,周澤楷本來酒量就比自己好。他喝了口涼茶,又將桌上油燈點亮,翻來翻去,總算在桌邊架上翻出最後一張空白符紙,寫:
——打得好,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