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剛伸手,卻被悶油瓶攔住。吳邪知道小哥不想讓自己貿然嘗試當“小白鼠”,心裡微微感動。
悶油瓶伸出兩根奇長的手指,輕觸黑色的刀身。手指在刀上停留了一秒便收了回來,簡短地吳邪說了兩個字:“別碰。”
就在這時,妖刀再次“變軟”,刀身中間又開始輕微地顫動,看來小富的話並不是瞎說八道,血只能短時間鎮住這把妖刀。
悶油瓶拿出軍刺,扯開手掌上纏的紗布,在已經止血的傷口邊又劃了一道。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悶油瓶眼睛都不眨,彷彿流血的是別人的手,而旁邊的吳邪卻攥緊了拳頭,額頭上爆起了青筋。
血滴在黑色的刀身上,再次立刻滲了進去,好像是被無聲地吞噬掉了,一時間吳邪都懷疑這刀是海綿做的,同時又很擔心悶油瓶失血過多,先前在地下巖洞找自己時,不知道他放過多少血。
這次“吸”的血稍多,刀身的顏色從純黑變得略有點光澤了,但是那光澤並不太亮,與其說是像金屬,更像是水頭好的翡翠,有種含蓄但有堅實的光彩。
悶油瓶再次用手指輕觸刀身,之後直接握住刀柄,直接把刀拿了起來。這把長刀非常漂亮,吳邪心裡不禁暗暗喝彩。刀的造型古樸,沒有任何裝飾,但是刀背線條剛硬,刀刃線條流暢,寬窄和弧度都恰到好處,光從造型上來說,這把刀都值得收藏。
“求你們,我沒時間了……”小富啞著嗓子說。
“先出去再說。”吳邪說。
“瘟神就要完全附身了!”小富這回很急,臉色都變得更灰了,而且灰中還帶著綠色,看樣子是真急了。
“哼!”吳邪根本不信這鬼話,用諷刺地口吻說,“走出去要多久?急在這一會兒嗎?瘟神還真急脾氣!”
“我真的沒時間了……你們若還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小富的聲音很沙啞,透出一絲無奈,說完,他頭一垂,臉貼在地上,跟四周白毛怪物的屍體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機。
吳邪本來打定主意,不管怎樣,一定要先出了土墓再理會小富,但是此刻,他卻產生了一絲猶豫。這好像是一場拳擊比賽,你本來醞釀了半天情緒,計劃著怎麼痛擊對手,可是一上場,對方卻直接拱手投降,讓你點燃的鬥志,卻無從發洩。
小富依然手腳背綁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跟死了沒多大差別,他腦後的瘟神的臉,依然是邪惡的笑容,而且仔細看時,小富臉上綠色的部分越來越多,瘟神的綠皮,確實很快就把把他全身都包裹住了。
如果小富以那個“螢火蟲”要挾,吳邪自然會毫不客氣地反擊,但是現在敵人直接繳械掛白旗了,是否要趁機痛打落水狗呢?當小老闆雖然是個奸商,但是吳邪始終保持了純善的一面,儘管他討厭小富,但最終還是於心不忍。
“好。現在幫你去掉瘟神!”吳邪狠狠地說。
“真的?”小富睜開眼睛說,他眼眶一溼,居然流出些許渾濁的眼淚。
悶油瓶看著吳邪的眼睛,並沒有動。吳邪明白,他這是不贊成自己的做法。
“去掉瘟神的小富,不必太忌憚;而沒有人類實體的瘟神只是一張皮,應該不會太大問題。”吳邪對悶油瓶說,其實他心裡已經權衡過。
看著吳邪,悶油瓶輕輕點了點頭。
16、蟲
卻掉瘟神的過程比想象中容易,當妖刀黑色的刀刃碰到小富時,瘟神那層綠色的“皮”稍微萎縮,雖然不能把它割斷,但是很快就能把它和小富的身體分開。
瘟神的“皮”薄厚不均,厚的地方大約有2寸左右,軟塌塌如同果凍,但有很有韌性,並不會碎掉。悶油瓶很快就把瘟神的臉從小富後腦勺上弄了下來,那張臉依然保持之邪惡的笑容,軟軟地捲曲著,看著更加詭異。
小富裸露出的面板上面,有一層溼乎乎的粘液,頭髮脫落得東一縷、西一撮,看起來也很噁心。
吳邪不願多看小富,乾脆跟跟小海一起爬到石頭臺子上面,往洞口裡面觀察。下面的水面並不太亮,偶爾翻起一些影影綽綽的白光,如果非要用什麼詞來形容,感覺那裡好像是另一個世界,裡面有很多白色的鬼魂在飄蕩。
小海把一小塊碎石扔進水中,石塊濺起一小朵水花,很快就沉入水下,但是幾乎沒聽到什麼聲音。吳邪是學建築設計的,他估計是這個石臺的形狀比較攏音,同時這個湖面積不小。而且水面一直有些波動,說明這湖不是死水,有肯能通到其他什麼地方。
看了半天,也沒有更多線索。回頭看時,悶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