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工作快要完成了,瘟神的皮差不多都剝掉了,只剩下腳部還連著一點。落在地上的瘟神,堆在地上一灘,讓吳邪想起某次去海邊,看到退潮時擱淺在沙灘上的水母。
瘟神並沒有遮住小富的手,所以現在他雙手仍然被綁著,但是他腳上繩索有些礙事。吳邪跳下臺子,動手解開捆住小富雙腳的繩子。
還剩下最後一點點,當妖刀把小富和瘟神徹底分開時,變故發生了。
就在瘟神落地的同時,小富突然猛地向前一躥,跳掉墓室了一角,離開悶油瓶和吳邪。,綠色的瘟神開始發生變化,它本在地上攤做一堆,此時好像是要融化了,向四周流淌開去。
地上有還有很多白毛怪物的屍體,瘟神綠色的汁液碰到地上一具屍體,那屍體就起了變化,白毛迅速脫落,露出下面的面板。而那面板卻是綠的,眼看著上面冒出無數個小鼓包。鼓包迅速擴大,變成一個個大膿包。膿包繼續鼓脹,很快就破裂了,一股腥臭的綠水飛濺出來,有幾滴眼看就要落到吳邪身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個變化也太詭異,吳邪還沒顧上反映,他感覺有人猛地推了自己一把,身體朝石臺方向倒去,還沒落地,胳膊又被人一提,拉到石臺上。把吳邪拉上石臺的是悶油瓶,他提著妖刀,轉身飛撲向墓室一角的小富。
小富此時哪有絲毫虛弱的跡象?雖然雙手被捆著,但是他的身法很快,迅速逃竄,躲過了的悶油瓶的攻擊。
吳邪剛要跳下臺子去幫悶油瓶,小海卻拉住。
“別下去!你看!”
順著小海的手指,吳邪看到了無比噁心的景象。瘟神附近的白毛怪獸屍體,都變成綠呼呼的一團,它們在飛速腐敗,不斷冒出綠色的膿水,而膿水碰到地方,又汙染了新的屍體,重複著白毛脫落、起水泡、變成膿包、膿包破裂的過程。
“是瘟疫……”小海的臉都白了,聲音也在發抖。
“媽的!小富!”吳邪恨恨地罵。他對小富再次心軟,結果又讓大家陷入危險。
悶油瓶已經追到小富,吳邪沒看太清楚,只見刀光一閃,小富的半個肩膀連同胳膊就落到地上。但是並沒有血濺三尺場面,小富的傷口依然只是滲出一些綠色的粘液。受傷的小富速度沒有減慢,他飛身跑進一座石門,悶油瓶也追了進去。
現在墓室裡彌散滿了腥臭的氣味,吳邪一陣頭暈噁心,“哇”地一聲,居然吐了出來。再看旁邊的小海,已經半跪在石臺上乾嘔不止。
“瘟疫……有毒……怎麼辦?”小海喘著粗氣問吳邪,同時用手捂住鼻子,但這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怎麼辦?怎麼辦!吳邪腦筋飛轉。按照這個速度,墓室幾十具白毛怪物的屍體,很快就會變成幾十個散發瘟疫毒水、毒氣的擴散源,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迅速離開,但是他孃的這個墓室卻又是死迴圈、走不出去!
“解決了。”悶油瓶的聲音響起。他拿著妖刀回到土墓,躲開地上綠色的屍體,跳上石臺。
“下去?”吳邪指指石臺中間的洞。
悶油瓶飛速看了一下墓室內的情況,現在沒有其他選擇,而且他們也沒有帶防毒面具。雖然下面的情況也不明朗,但是留下只能等死。小海和吳邪的揹包已經被瘟疫的毒水汙染,悶油瓶拎起自己的揹包背在背上。
“跳!”
吳邪第一個從石臺中間的洞口跳了下去。噗通一聲,身體經落入冰冷的水中。吳邪趕緊遊開一些,小海和悶油瓶也接連跳了下來。
因為水發出暗淡的光,吳邪在水下睜開眼睛,雖然看不太分明,但是能看出在某個方向的光比別處更加明亮一些。
踩幾下水,吳邪把頭抬出水面。因為視角不同,吳邪才發現,原來水面也並不是特別寬敞,更準確地說,是石臺下,露出的水面並不太寬,能看到四周不遠處的岩石,而這些岩石幾乎都是垂直的巖壁。抬頭向上看,土墓石臺的圓洞就在頭頂上,這讓吳邪突然有了一種“井底之蛙”的感覺。
“你能潛水嗎?”悶油瓶已經快速在水中檢視了一圈,他在水中問小海。
“可以的。”小海答道。
“這裡是活水,那邊有個洞,咱們潛水游過去。”悶油瓶說。
吳邪和小海趕忙跟著悶油瓶游過去,很快就游到了石壁,這裡沒有任何能上岸的地方,而即使能上,唯一的出口依然是土墓的石臺。
“水裡有東西,咱們儘快離開。”悶油瓶再次說,“跟著我潛。”
吳邪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把頭扎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