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陣暗喜,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已經12點半了,連忙又到師父辦公室從正本案卷裡偷出那張提押證,收拾了一下東西,給師父發了個簡訊請了假,出門奔看守所而去。
等我在計程車上坐穩之後才收到師父的回覆:“這麼著急回家娶媳婦嗎?別耽誤正事。”總覺得其實師父是希望我去查這件事的,他這種神神秘秘的態度實在很奇怪。我也沒多想,只回了一條:“放心吧。”
到看守所的時候正好1點半,我跟門口值班的說找吳桐警官,他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在大門外等著。等了能有20分鐘總算出來一個人,看著很年輕,比我大不了幾歲,一身警服讓他穿得透著一股痞氣,見了我說:“吳警官不在,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他交代過了。”
我從包裡拿出學生證和檢察院的介紹信給他,說明來意。他掃了幾眼,道:“怎麼就你一個實習生自己過來?”我隨口扯了個謊:“我師父下午要開會,他覺得這件案子有隱情,就讓我先來問問試試看。”
“能有什麼隱情?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麼?”他轉身示意我跟上,“按規矩不能一個人單獨訊問。”我一邊過好幾層安檢一邊陪笑道:“我這不是給我師父打個前哨麼。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您看我一個實習生還能問出點啥來?也就走走形式回頭跟我師父好交代。您要不放心您在旁邊看著?”他瞟了我一眼,好像覺得應該看著,又嫌麻煩不願意趟這趟渾水,沒再說什麼。
他讓我在訊問室等,我一個人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見警察押著那個叫“白景皓”的孩子進來。我第一次見到真人,這才發現孩子其實長得很高,15歲的年紀約摸著能有1米75,雖然消瘦骨架卻挺拔,有些肥大的號服也沒讓俊朗的身材有半分失色。之前看照片只覺得他面容秀氣,現在看來,真是個帥哥坯子。我想起李大媽的證言裡提過白家孩子討人喜歡,心裡不由一陣唏噓:嘖嘖,小夥生得這樣姿勢,大媽怎麼能不喜歡喲?
他還是照片中那樣30度下垂著視線,一臉淡漠,眼神卻在看到我的時候閃過一絲驚訝。這眼神倒讓我也一愣。
因為是惡性暴力犯罪,孩子身上帶著戒具,押解的警察等他在我對面坐下,把椅子上的橫在腿上面的橫樑鎖上,為他卸下手銬就出去了。帶我進來那個人坐到我旁邊,“你問吧,不過我先告訴你,這小子嘴硬得很,什麼都不會說的。”
聽他這話我不由得一陣心寒。公安審犯人時那些小動作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孩子一直一句話不說,估計吃了不少苦。幸虧這案子靠人證物證也夠定案不用指望口供,不然他肯定更不好過。
可話說回來了,既然不用口供也夠定案,他既不為自己辯解,又不招供少受罪,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抬眼看他,發現他也正看著我,眼神仍是那樣淡漠的,看不出情緒。跟我視線相對也沒有閃躲,我們就那樣直直對視了半天,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慌忙低下頭。
“你叫白景皓?”訊問嫌疑人之類的事情之前跟著師父觀摩過幾次,不過師父一向不拘小節不足效仿,我滿腦子回憶著法條的規定,總之先問明身份吧。
過了30秒對面還是一點動靜沒有,我忍不住抬頭看他,發現那孩子仍是直勾勾地看著我,動也沒動,沒一點要開口的意思。
“咳——”坐在我身邊那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到一半覺得不妥,換成一聲咳嗽加以掩飾。我微微皺了皺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剛剛開這篇文就收到申請的學校的最後一封拒信,所以今年申請正式全軍覆沒,明年沒書唸了,打算開始找工作
不過既然開了文我還是會堅持寫下去,現在心情好複雜_(:з」∠)_
☆、(三)嫌疑人2
“咳——”坐在我身邊那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到一半覺得不妥,換成一聲咳嗽加以掩飾。我微微皺了皺眉。
“你與被害人白啟紋是什麼關係?”定了定神,我繼續開口,不出意外,照例沒有得到回答。我又接著問了一串問題,“你家住在哪裡”、“與白啟紋有沒有發生過矛盾”、“案發當天你在幹什麼”等等,每個問題都間隔半分鐘左右給他回答。但我已經不期待答案,只是在透過這些問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問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始終緊盯著他的眼睛。他保持著看向我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公安幾個月都沒問出一句話來,我當然不至於天真到以為我一出現他就能開竅,這樣的結果也在意料之中。常規的問題差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