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老子才沒把你們放在眼裡。
門軸不太靈活,開的時候,發出一聲細細的“吱呀”聲。
那一刻我喘著氣,心臟砰砰直跳,又好像有點失落。門裡沒有亮,也沒任何動靜,藉著走廊的燈可以隱約看到玄關地上那一灘血跡和公安勘察時畫的人形,因為過去幾個月了,已經蒙了一層灰塵,顯得不太清楚。
我讓門大開著,在外面緩了差不多一分鐘。然後戴上從學姐那搞來的醫用膠皮手套,進了屋,轉身把門關上。這種防盜門除非把鎖破壞掉,不然在門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倒不必反鎖。
門一關屋裡頓時漆黑一片,我伸手摸到廊燈的開關按下去,竟然按亮了。
既然還有電,我也一點沒客氣,在房間裡繞了一圈,把客廳和臥室幾個主要的燈都點起來,大致看了一下各個房間的情況。之前就看過犯罪現場的照片,如今身臨其境,更多的是確認,至少第一眼看上去,這裡除了積了不少灰塵,跟照片上大體並無不同。
整個房間,到處都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好像當然會是這個結果。
沒有人。沒有黑幫。沒有犯罪團伙。
這裡隱藏的秘密,是指另外一件事。
我又回到玄關,準備從門口往屋裡再仔細檢查一遍。玄關很短直接連著客廳,另一側是餐廳和廚房。從客廳穿過去是相對著的兩個臥室,衛生間在兩個臥室中間。
得說白家裝潢很講究,牆面、吊頂、地板、傢俱、裝飾,都可圈可點。雖然不奢華,至少算箇中上品味。當時裝修一定結結實實費了番工夫。
白家這父子倆,明明是偷別人房子住,還這麼大張旗鼓裝修一番,實在不知是何考慮。而且,更讓人不解的是,明明這麼大張旗鼓裝修了一番,周圍的鄰居卻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看地板和傢俱年頭都不短,他們應該在這裡住了很久了。這片小區是十一年前竣工的,何家搬去北京是在八年前。如果房主就在本地偷人房子終歸不便,所以往多了說,“白景皓”父子可能是從八年前開始住在這裡。
客廳一側的牆上掛著一臺海信等離子電視,目測大概50寸。一般電視或冰箱這種大型電器都是裝修房子時置辦,之後很久不會再更換,我用手機把電視拍下來,準備回去查一查型號。
電視正對面是一組真皮沙發,一看就價值不菲。我想起李大媽的話,想象著小鬼坐在這沙發上,手裡落著那隻珍珠鳥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我腦海中的他,面容竟顯得異常寂寞和悲傷。
我搖了搖頭,甩掉這個念頭,到廚房把冰箱也拍下來,又順手翻了翻冰箱的內容。冰箱還在盡職盡責地製冷,但除了冷凍室裡的半袋朝鮮年糕和冷藏室裡一大瓶可樂以外,什麼也沒有。
就算前一波人來勘驗時可能拿走了一些東西,總不至於把冰箱搬空。結果現在這冰箱空得簡直不像有人在這裡過日子。我確實忘記問李桂梅平時來這邊做飯用不用冰箱了。難道白家人和李桂梅都是現買現做現吃,而且每次都吃得一點不剩?
我又去看垃圾桶——一個空的塑膠袋套在垃圾桶上,裡面有不少灰塵,沒有垃圾。
這應該是故意收拾過的結果,有人在需要離開住所很長一段時間之前,通常會打掃一番,把容易變質的東西清理乾淨。比如我住學校宿舍的時候,每次寒暑假回家前都是這樣,屯糧吃完,垃圾丟掉。
“白啟紋”的死是有預謀的。“白景皓”知道內情,並且,一早做好了進監獄的準備。
嚴格說,也可能只是逃跑的準備。
廚房其他地方都很普通。我從廚房出來去看衛生間,也是很常規的衛生間。毛巾和牙具都是兩套,牙杯上有明顯的刷了炭粉提取指紋的痕跡。指紋我就算弄回去也沒地方比對,所以興趣不大。
這裡完全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白景皓”是和他的父親兩個人生活。
他的媽媽去了哪裡?
這個女人,到現在為止,在這次事件中,一次都沒有登場。這樣的人物,一般不是全無關的人,就可能是幕後大BOSS。
我這樣想的時候看著洗手檯上擺的兩套牙具,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兩把牙刷,其中一把有不整齊的刺毛,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在用的。但另一把,毛刷卻非常整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郵局拿包裹,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老奶奶抱著她的狗站在郵局門口,她朝我笑了一下我也朝她笑了一下。出門又正好看到一個老爺爺從郵局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