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本來四人相對而坐,如今兩人進了屋子看玉石,只剩下了展昭和田彪。展昭招呼一個丫頭過來,先是問他二虎回來沒有,見丫頭搖頭,又吩咐沏壺茶送來。丫頭低著頭應了一聲就跑開了,沒一會又吧嗒吧嗒的跑回來了,手裡還多了個托盤。只是這丫頭年歲不大,跑的又急,眼看就要到石桌跟前了,丫頭腳下一拌蒜,霍的就要往前栽倒,她驚呼一聲,手裡的托盤也脫手飛了出去。
展昭在她腳下拌蒜的那一瞬便已然察覺到了不對,他扭過頭去得時候正好聽到丫頭的驚呼。說是遲那時快,展昭抓起手邊的巨闕,一個轉身就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他持劍一揮,身子在空中一扭,再看時,丫頭已經穩穩的在地上站好,托盤也聽話的立在展昭的手掌上。田彪揉揉眼睛,完全沒有看清他是怎麼辦到的,只覺得他速度快得驚人。
那丫頭嚇得臉色有些發白,站在原地不住的喘息,展昭對丫頭笑笑,搖搖頭,示意她沒事。丫頭撫著胸口,面上一片潮紅,她對展昭福了福,而後轉身小步離開。展昭這才將托盤平置於桌面上,他一面提起茶壺向一個杯子中斟茶,一面有意無意的瞥了瞥田彪,問他,“不知田兄隸屬花霧山莊的哪一條分支?”
田彪原本看到展昭救了丫頭和茶壺就已然感到震驚無比,他不知道他是如何以一人之力既扶起欲摔倒的丫頭,又能穩穩的拖住放了茶壺和茶杯的托盤的,心中正暗暗稱奇忽而聞聽到展昭那溫溫吞吞,似是聊天一般的問話,田彪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出聲問道,“展大人如何得知?”
展昭抬眼覷了他一眼,而後繼續倒第二杯茶。他心中自然明白田彪問的是他怎麼知道花霧山莊內部分支的事情,於是淺笑兩聲,悠悠道,“花霧山莊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已有多年,那時的花霧山莊名聲遠揚,江湖人中誰人不知?只是某日不知因何變故,花霧山莊一夜之間忽的沒了蹤跡,著實令眾人疑惑,江湖各大門派為此曾派出多名高手想要調查此事,卻都無果而歸。不知山莊此次行動是否有意要重出江湖?”
田彪垂眼看展昭一雙修長如玉的手提壺灌茶,聽到他的問話連忙抬起眼,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回答,“莊主並無此意!此次派田某前來只為秘密的辦些私事,並不曾想要惹出事端。”
展昭微一挑眉,下意識的往前湊湊,小聲問他,“當日展某在破廟拾得的那顆與眾不同的霧苓中究竟藏有什麼秘密?那個金花上的紅點到底有何含義?為何那麼多人都想要得到它?”
田彪面色一驚,隨著展昭問題的丟擲而越發的難看,他有些心虛的別開眼,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些打鼓,不知眼前這位威震江湖,大名鼎鼎的南俠客對花霧山莊瞭解多少,但憑他能說出莊內的分支,又知道那顆霧苓珠與眾不同之處就能知道,他不是等閒之輩。
田彪斟酌了一下,覺得莊內秘密自不能從他口中洩漏,如若不然,恐怕在江湖中又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此時面對展昭這個鬼機靈他唯一的辦法只能裝傻敷衍,於是回道,“大人,田某在莊內是位份最低的分支,我等小嘍囉對於這種機密性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還請大人勿要為難。”
展昭聽罷,忽的坐直前湊的身子,一雙烏溜溜的貓眼此刻眯成了一條縫。他嘴角含笑,將茶杯推給田彪,道,“既是如此,恕展某失禮了。”展昭將自己的茶杯置在桌案上,手上轉動著把玩,他雖眼睛看著田彪,心中卻在想,那霧苓果然暗含了秘密在其中,只是不知這秘密究竟是何,竟惹得那麼多人打它的注意。
他心中正想著,殷華的屋門突然被人粗暴的開啟,展昭和田彪同時扭頭看去,發現白玉堂鐵青著臉從裡面快步走出,白色的衣襬隨著他的走動在他身後隨意紛飛,再一看他身後,剛剛一同進去的殷華卻並未跟著出來。
展昭疑惑的看白玉堂,挑眉,眼神問他殷華呢?白玉堂冷哼一聲,沒說話。展昭臉色一變,心說這白耗子不會一時手快把那殷華給結果了吧?白玉堂睨了他一眼,道,“放心,白爺爺倒還明得事理。”
展昭明白他定是看在自己面上手下留了情,只是不知那個殷華究竟做了什麼,竟惹得白耗子如此震怒。此時他雖想知道他們在屋中發生了什麼,可無奈當著田彪的面也不好問出口,他只得將滿腹的疑問強壓心底,手上趕緊為白玉堂斟了杯茶遞過去。
正當這時,剛剛的丫頭又小跑著跑過來,臉上紅潮未退,他對著展昭一福身,結結巴巴的小聲道,“展……展大人,二虎回來了,問您是在這用麼?”
展昭點點頭,微笑道,“我和白兄就在這與田兄一塊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