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2 / 4)

一米,半空中躲無可躲,像塊布帛般,被那詭異的扭曲的空間給撕扯成了好幾塊。

整個場面異常壯烈,血像是高壓水槍般四射開來,胖子站離他們有十來米的距離,都被濺了一臉,半條胳膊飛過來落進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胖子連忙給撿起來,又聽得那頭爆發出一陣極盡悲痛的哭聲,他嘆口氣,拉著鈴丫頭站在原地,沒敢再向前走。

可等了一會兒,卻聽見對方開啟槍保險的聲音,他暗道不好,可還沒出聲阻止,便見一束刺眼的手電光四處晃了晃,定格在滿身是血的解語花身上。

吳邪被那場面驚得倒抽一口涼氣,詫道:“小花?!你怎麼——”

他看到只剩頭和半邊胸膛的黑瞎子的屍體,識趣地不再問,卻眼一瞥又看見對方手中對著太陽穴的槍,忙道:“小花你別激動!你你你先把槍放下!”

解語花愣了愣,淚腺被那強光刺激得再次流出水來,他也不眨眼,就那麼呆滯了好一會兒,才鬆開緊緊攥著槍的手指,任槍落進水中,而後捏起拳頭狠狠地向一旁的冰牆砸去。

那近乎讓骨節碎裂的痛感終於讓他清醒些了,瞳孔裡重新現出焦距,眼神也漸漸清明起來。

解雨臣站起身,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而後他小心捧起黑瞎子已經冰冷的心臟,張嘴便咬。

臟器的腥味混雜著血液的鐵腥,從食道侵入肺腑,片刻間便像是融入了他的每一寸筋骨、每一處細胞。

他被這劇烈的情緒衝擊得整個人都頓住了,保持那個姿勢好一會兒,才眨眨眼,張嘴把剩下的部分也給吞了下去。

接著他擦擦嘴角的血跡,拿出了自己慣用的匕首,刀尖反射出冷冽的清光,隨即反手猛地砍向自己的左臂,整條胳膊被利落砍下,鮮血噴湧而出!

吳邪驚撥出聲:“小花你——”他忙掏出止血藥和繃帶撲過去給人包紮。

解雨臣垂下眼眸,把那斷了的胳膊與黑瞎子的半截屍體撥在一起,彎彎嘴角,若有若無地笑了笑,輕聲道:“反正都廢了,砍了也沒什麼要緊。而且這樣的話……”

“他便能陪著我,我也能……陪著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五章

解語花垂下眼眸,把那斷了的胳膊與黑瞎子的半截屍體撥在一起,彎彎嘴角,若有若無地笑了笑,輕聲道:“反正都廢了,砍了也沒什麼要緊。而且這樣的話……”

“他便能陪著我,我也能……陪著他了。”

周圍是一片沉默的死寂,連呼吸都彷彿被壓抑住了,只剩淺淺的氣流緩緩遊走,輕得如同地獄裡沒有質量的鬼魂。

吳邪拍了拍解語花的肩,張嘴欲言,可愣了半晌也沒想出什麼話來,他能說什麼呢?

死亡面前,說什麼都是錯,都是枉然。

他不由回想起剛才那個幻境,他站在雪山外,看著悶油瓶的身影眨眼便消失了,就像一年前他千里萬里追去長白山,最終也就在那溫泉邊分別了。

飛旋的寒風把那最後的溫度也給捲走了,什麼都沒留下,那茫茫雪地不會言語,也無法見證。

——這世上平白就少了一個人,他走進巍峨雪山,神情淡漠地離開了。

吳邪曾無數次懷疑那個十年之約的真實性,但懷疑了又能怎麼樣呢?他無從去求證,沒有人告訴他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約定,亦或許,長白山上的追逐本身就是一場夢,從未有人告訴他過要等待,只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營造出的一個幻覺。

——人死也是一樣。

也是一樣的,只是更加殘忍,更加暴力,以一種最劇烈的方式把真相撕扯開來,血淋淋地鋪成在你面前,讓你逃無可逃,連個騙局都編纂不了,怕你吐一口血,砸斷幾根肋骨,也只能硬生生地受著。

受不了,便把神經攪成一團,瘋了去吧。

或者乾脆喂自己一顆槍子,也尾隨著去見閻王,那地獄裡的油鍋早就架好了,大火熊熊燒著,你若覺得活著苦,隨時可以下來。

但解語花又能選擇什麼呢?他什麼都沒得選,連繼續傷感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短短几分鐘時間,他便必須從那劇烈得要把人吞噬的情緒中走出來,做回他的小九爺,因為他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

解語花舔了舔乾澀的唇角,那裡還殘留著臟器的腥味,他抬頭望了眼還在繼續下降的天花板,指著旁邊石牆上開裂的一條縫隙,笑了笑,對其餘人道:“看樣子,那后稷還給我們留了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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