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說,此事就如同打仗一般,現下咱們手上兵也有糧也有,不如按兵不動,且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吳邪聽他說得有理,又看到張起靈也點了頭,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等到月上中天之時,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胖子一愣,神色便警醒起來,一面問著“誰啊,已經睡下了”,一面悄悄地往門邊靠了過去。
門外那人不再敲了,不多時只聽一個少年的聲音說道:“吳小公子在這裡麼?寧娘有請。”
胖子開了門,只見這些日子為他們打點住宿飲食的少年恭恭敬敬立在門外,見他開門趕忙躬身行禮,又說了一遍:“吳小公子在麼?寧娘有請。”
吳邪站起來走到門邊,問道:“寧姑娘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
胖子一聽這話,立刻向他擠眉弄眼一番,笑道:“小吳,你這就是煞風景了不是?姑娘有請,自然是好事。”
吳邪豈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卻也沒心思理會,又向那少年說道:“勞煩轉告寧姑娘,天色已晚不便打攪,若有事不如明日再說。”
那少年不慌不忙,繼續說道:“寧娘說了,吳小公子不必拘禮,確確實實有要事相商。”
胖子賊笑著推了吳邪一把:“去啊,難道還要姑娘等你一夜不成?”
“這……”吳邪大感為難,有心要不去又不好拂了阿寧一番心意,畢竟這一路她對他們多有照顧,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拒絕的話實難出口,若是真要去,又不知那女子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萬一自己一時不察說錯了話豈不是大大的不妙。然而看眼前這情形,胖子是安了心要看好戲指望不上,只盼著張起靈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對策。
那張起靈本是安然坐著喝茶,見吳邪一雙眼睛求助似地望著自己,便也走了過去,淡然說道:“去吧。”
“啊?”
“說話小心些。”
他這麼一說,胖子立刻側過身去不住竊笑,吳邪臉上一紅,心說自己到底是有多冒失啊,連這八風不動的悶油瓶子也來警告他要謹言慎行。沒奈何,只得硬著頭皮跟了去,一路上心裡直打鼓,盼著待會兒不要惹出什麼麻煩才好。
那少年引著吳邪穿過庭院,走到阿寧住的廂房,推開門便離開了。吳邪強打起精神走進屋一看,阿寧端端正正坐在那裡,桌上擺了許多精緻菜蔬,還有一個黑色的陶甕。
看到吳邪進來,阿寧起身施了一禮:“深夜叨擾,還請公子見諒。”說罷指著對面的凳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邪還了禮,走到桌邊坐定:“寧姑娘客氣了,不知找我何事?”
阿寧笑了笑,並不急著說話,而是將那陶甕提起,揭去封泥,給自己和吳邪都斟了滿杯,頓時一股香甜的酒氣瀰漫開來。阿寧舉起酒杯說道:“想來吳小公子出身名門,平日裡不知嘗過多少珍饈美味,這農家自制的桂花釀雖比不得烏鎮三白,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我先乾為敬。”說完舉杯一飲而盡,又看向吳邪。
吳邪雖不解其意,但看她喝得這樣爽快,料想應不會下毒,便也舉杯喝下。那酒清冽甘醇,更有一股濃濃的丹桂甜香,竟是世間少有的美味,不由讚道:“好酒。”
阿寧舉起陶甕又給他斟滿,笑道:“吳小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贅言,今日確有一事要與公子商議。”
“姑娘請說。”
“聽聞六年前九門齊家的齊大少曾夜觀天象,預言客星已去,中原武林正道中興有望。日前公子在望縣諸葛村得了寶藏,那位幽州王大爺在太原將軍府也有斬獲,料想天下之大,留給中原武林正道的機緣定不止於此,公子你以為呢?”
六年前吳邪不過一十四歲,尚是淘氣玩鬧的年紀,便是聽過這些話也不會放在心上,如今從阿寧口中聽來,便也沒有懷疑,頷首道:“我想當是如此。”
阿寧聽他贊同,眼中精光一閃,微微站起將上身靠了過去,一雙翦水妙目盯住他不放:“我崑崙派雖地處邊鄙,但也屬中原正道。若吳小公子有所發現,還望契帶一二。”
吳邪萬沒想到她會突然靠過來,只看到一張放大的俏臉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當即被嚇得往後仰身一躲,卻是不提防仰得大了些,竟“咕咚”一聲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阿寧見他猝然摔倒也是一愣,片刻之後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急急繞過桌子將他扶起,雙眼帶笑上下打量他一番:“公子無恙否?”
吳邪吶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