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蓋勒特,“真可惜,格林格拉斯教授沒見過你第一次騎掃帚的英姿,不然大概也會給你開特例吧?”
她技巧性地把蓋勒特從阿不思對面的扶手椅擠出去,用魔杖點了點巫師棋。
“咱們來一局,阿不思?”
“好啊。”阿不思沒管受到了打擊後又被搶走對手而對兩人怒目而視的蓋勒特,開始跟茱莉亞下起棋來。
“我現在肯定,阿不思,女生是世界上最難以理解的生物。”蓋勒特在午休後跟阿不思前往史密斯教授特批的教室,聲音像是從牙縫裡噴出來一樣。
“我真抱歉跟茱莉亞下一盤棋會給你帶來這麼嚴重的精神損失。”阿不思說道,“如果早知道,我就天天跟她開派對了。”
作為對這句話的回應,蓋勒特用力捅了捅他的後腰——阿不思直接跳了起來。
“蓋勒特!”他白皙的臉紅了一點,“你明知我怕癢!”
“如果你不癢,我捅你做什麼呢?”蓋勒特聳了聳肩,“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女生了,如果你再說,我就對她下惡咒,讓她那腦袋紅毛跟她說永別!”
“我得提醒你。”阿不思說,“我也是紅毛。”
“顯然,這不一樣——你的頭髮比她好看多了。”蓋勒特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們鬥了一路嘴,在進入教室的時候卻沉靜了下來,阿不思揮了揮魔杖,坩堝、材料、書本都一一從他的書包裡飛出來,自己擺好。
“我研究了一下‘一忘皆空’的咒語組成,發現對抽取記憶的魔法有一些用處。”阿不思首先說,“但是修改記憶和抽取記憶完全不同——一個是內部的調整,另一個則涉及到……把一個人的一部分分離或者複製出去,顯然,如果操作不當,一忘皆空也許只會造成一個失憶者,但抽取記憶有可能會讓人變成白痴。”
蓋勒特輕輕轉動他的魔杖,若有所思。
“有失必有得,記憶和靈魂是難以分割的一部分,我覺得單純的分離一定會給他人造成傷害——複製的話。”
阿不思說著,輕輕將魔杖指向他拿出來的一個小甲蟲。
一縷銀絲從甲蟲身上慢慢飄出來——越飄越多,直到凝結成極大的一團。
“我無法控制複製什麼記憶,也就是說,使用這個魔法,會把人一輩子的記憶都複製一份,這顯然不效率。”
“難以想象一個甲蟲都有這麼多記憶。”蓋勒特湊近看了看阿不思魔杖端大概手掌大小的銀色光團,它緩緩流動,在阿不思的魔法下不至於散佚出去——彷彿是流動的光,又像是凝固的霧。
“別碰它們蓋勒特。”阿不思把魔杖往後縮了縮,“碰到它們,你就等著看完這位甲蟲先生的一輩子吧——我猜你對啃樹葉沒什麼愛好?”
蓋勒特坐直身體,遺憾的看著阿不思停止魔法,而那些記憶很快就消散了。
“事實上,對抽取特定記憶的方式,我有一點想法。”蓋勒特說道,“我認為你無法準確的抽取甲蟲的某一處記憶,原因在於甲蟲是沒有智商的——好吧,它沒有能夠分辨你正在複製它記憶的智商,所以能給你的是它的全部。”
“但這種不成熟的咒語,我可不能對人類施展。”阿不思說。
“我的道德君子。”蓋勒特笑道,“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你知道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麼?”
阿不思先是謹慎的看了看蓋勒特,隨即乾淨利索的佈置了隔音咒。
“黑魔法。”
“沒錯——攝神取唸的確是,但大腦封閉術不是。”
“然而要學習大腦封閉術,我們就必須學習攝神取念。”阿不思嚴肅的說,“我不認為你和我會放心的將大腦給別人看。”
“攝神取唸的確是黑魔法。”蓋勒特說道,“但我仍然是那句話,重點不在於魔法的黑白,而是我們怎樣使用它。”
阿不思平靜的轉動著魔杖,他的面容在視窗透進的陽光下呈現柔和的陰影,阿不思有個高鼻樑,和他媽媽很像,這讓他嚴肅起來的時候會給人很大的壓力。
但蓋勒特仍然平靜的等待,他知道他的朋友不會讓他失望。
“過程和結果,哪個更重要?”阿不思低聲自問,“梅樂思教授自己承認,他能夠精通黑魔法防禦術,最重要的是他也曾對黑魔法進行過研究——黑魔法的確不可怕,可怕的是使用它的人——蓋勒特,你已經為自己畫好底線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1'此處記憶有誤,攝神取念在原著裡沒有被稱作黑魔法,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