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他說出口的話而暗地裡慶幸,鬆了口氣。
「我怎麼知道。自從在河裡遇到河水爆發,我們便隨著一根浮木被激流衝到這裡來。期間因為你一直都沒醒,我自然也不能離你太遠,就獨自在附近轉了一下,才找到這個暫時的棲身地。」
「可惡,看來只能在這裡住一晚,等天亮再去找回去的路了。」
「哼,我正是這般打算。」
「對了,你剛才說的什麼?我沒聽清楚……」
土方走回洞裡坐下,想繼續剛才兩人的話題。
「……」
高杉晉助擰過頭,顯然不想談論。
「沒聽清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火堆邊上有半隻熟兔子,你吃完就去睡覺吧,我會在洞口守夜的。」
見高杉晉助不肯說,土方也懶得追問下去。
匆匆將高杉晉助留給他的半邊兔子肉吃掉,感覺體能恢復了不少,土方在剛才的草堆上躺下,剛睡下沒多久,他就輾轉反側地煩惱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情況?他可一點也不想要這種發展啊!
話說起來,這傢伙幹嘛那麼拼命來救他?
『難道說,你是緊張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之前在大廈混戰時,那個少年詢問高杉的話。
果然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嗎……高杉那傢伙當時也沒有立即否認,不過,也沒有證據來說明對方只是為了孩子才……啊啊……可惡,我幹嘛要像個思春的少女一樣在意這些事情啊。
「怎麼,火光太亮所以睡不著嗎?」
坐在洞口前的高杉晉助忽然轉過頭來發問。
「沒,沒有的事。」
「不管如何,你都要忍耐一晚。」
土方也明白,在完全陌生的森林過夜,沒有火光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絕大多數野獸都會懼怕火,他們正是在利用著敵人的這個弱點,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不過,他可不是為了這種理由才睡不著的。
「……咳咳,今天的事……謝謝了。」
「哼,我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已,你不用向我道謝。」
「啊,是、是這樣啊……哈哈,我對你絕對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我是因為不喜歡欠別人,所以才有所表示,這只是出於單純禮節上的道謝而已,別給我誤會了啊。」
土方趕緊為自己剛才的道謝解釋。
聽到高杉晉助的回覆,心中的失望感更重了,果然……
「是嗎?隨便你吧。不過,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
高杉晉助隨口應道,低頭撿起腳邊燒到一半的樹枝往火堆裡扔,最後一句完全像是無意識脫口而出的話。
土方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這、這傢伙剛才說了什麼?
他說「你沒事」,而不是「孩子沒事」……那意思是代表……他的著重點其實是我?
心跳聲忽然鼓譟起來,土方翻身面對著土牆,睜大著雙眼,剛才吃飽後醞釀出來的那點睡意瞬間消失無蹤。
砰咚、砰咚、砰咚……
「砰你妹啊!」
被土方突然高聲一喊嚇到的高杉晉助,疑惑不已地回頭詢問。
「怎麼了?」
「嗯……沒事,我、我先睡了,晚安。」
「……」
混蛋!在聽了那樣的話之後他還怎麼睡得著啊!
熬到半夜後,土方終於棄械投降了,剛準備睡覺,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臨近,伴隨著衣物窸窣響動的聲音。洞裡就只有他們兩人,不知道高杉晉助想幹嘛,土方趕緊合上眼皮,不多時便有一件溫暖的東西覆蓋了他的上身,隨後,高杉晉助就輕聲走開了。
土方睜眼後,發現身上的衣服是高杉晉助一直披在金蝶浴衣上的黑色外衣。
衣物已經被火烘乾了,乾燥又溫暖的衣物充斥著主人的味道,將他包圍起來,像薄被一樣為他禦寒。
糟糕……
為什麼你要做這種溫柔的事情啊……高杉,這根本不是你的風格!
土方暗暗攥緊了拳頭。
當土方醒來的時候,火堆已經被人為地滅了,地面上剩下一堆燒到末端的焦黑枯枝和灰燼。太陽的光亮從洞口灑了進來,負責警戒的高杉晉助則是把身子靠在洞口的土壁上睡著了。
陽光將洞口周圍照得通亮,高杉晉助帶著細碎傷口的臉龐沐浴在光線下,合起的雙眼下有著淺淺的黑眼圈,他的確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