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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是一個波特了。
我忽然察覺到了自己心底的不耐煩。
……對於莉莉?
不,不,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針對莉莉,只是你瞧,他們的孩子,莉莉和波特的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甚至比他和莉莉當年相識的年紀還大了。
……或者,你是對的,莉莉。
你總是對的。
我們都應該向前看,而不能沉溺過去,那並沒有意義。
沒有任何意義。
突然變得糟糕的心情讓我不再有慾望批改任何作業——該死的,為什麼我非得批改這些錯漏百出的跟巨怪同一水準的東西?!
我帶著怒氣收拾東西,無視了剛走進教工休息室的弗立維的招呼,大步踏出門去,走向位於地窖的辦公室——補習時間又到了,又是一整個晚上,該死的,西弗勒斯,你當初一定是中了奪魂咒了才會提出給那個小鬼補習魔藥!
這五分鐘的路程走得並不太順利,在一樓走廊盡頭,我碰見了穿著星星與月亮——他一定偏好這個——圖案睡衣的鄧布利多。他花了五分鐘時間和我交流天氣,又花了十分鐘時間向我評價新出的酸甜滋味棒(那是什麼東西?),然後在最後一分鐘裡頭告訴我他知道了我在輔導雷文斯的事情,並讓我多注意一下那個孩子。
八點十分,毫無懸念的,我遲到了。
那個小鬼呆在門旁邊,似乎等了有一會兒。
至少他還算準時。我的怒氣稍微平息。或者下次可以給他我辦公室的鑰匙,前提當然是他不會試圖破壞或者挪用我的任何東西……不,如果是一些不大多的魔藥材料的話,那也就算了。
對於我的遲到——該死的鄧布利多——那個孩子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只是很溫馴地向我問好,然後手腳還算利落地準備工具,開始熬製。
不超過三分鐘。
我默估了一下時間,心裡的怒火又平復了一些。
再看過去,發現那個孩子已經開始著手處理流液草——手法還行。那麼,三四年級的課程對他已經沒有難度了……不,還是再等等,至少確定他每種魔藥都能熟練處理之後再說。
那個孩子看起來有點緊張。
是因為我的注視?我思索著,又觀察了一會,確定他目前為止做得還不錯(也確定他確實會因我的目光而緊張)後,才低下頭繼續之前沒有完成的工作——批改連巨怪都不屑一顧的作業!
多了一個人的陪伴,彷彿連時間都要走得快上一些。
明白地感覺到前方某處頻頻傳來的視線,我有點兒惱火,為那該死的小鬼——他就不能專心點兒熬製魔藥?他就非要打擾他的教授?他就不能乾脆一點——有什麼事情說什麼事情?
該死的,難道我真的那麼可怕嗎?
那個小鬼總算出聲了。
啊哈,“我能要一杯水嗎”?
讚美梅林,看起來我的形象塑造非常成功——成功得讓他連這樣正常的要求都要猶豫再三了。
我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些許不悅,讓他自己去拿。
那個孩子看起來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問我要不要喝點什麼。
我十分意外,抬頭看向那個孩子,就見對方側對著我,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地啜著水。
他的目光還集中在辦公室旁的小廚房裡。
他是在無心地情況下說出這句話的。
我心中的那點不悅就這麼輕易地被一口吹去了。並沒有試圖拒絕這點親近好意,我帶著些細小的愉悅給了他一個答案。
“咖啡”——我平常的習慣,假使沒有這個,我疑心我會在晚上工作的過程中睡過去,那些完全應付作業的小混蛋……我真應該給他們每人一個“T”。
可是那個孩子回答了我什麼?
是我聽錯了嗎?
“南瓜汁”或者“牛奶”?
一時間太過於震驚,我甚至忘記了憤怒。
那個孩子顯然也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感覺到了深刻的驚訝,他結結巴巴的試圖解釋……我不得不承認,每次看見他因做錯事說錯話而又懊惱又沮喪地小心翼翼地試圖討好我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些許的好笑和愉悅。
或者在他心中,我就是一個小心眼的教授?
……好吧,對於這一點,我倒不曾否認。
那個孩子被我逼得有些急了——或者被他自己逼得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