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納悶地問了一句“怎麼了,花姐”,說話間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床頭邊上圍了一圈的人,少說也有二十人,不禁嚇了一大跳:“哇,有沒有搞錯啊,你們這麼多人看著我一個睡覺?”
苗顯也走過來,幫方世玉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你沒事了啊?”
方世玉驚恐不勝,抓住苗顯的手道:“老伯,我們兩個不熟,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好不好?”
苗顯驚得瞪圓了眼睛:“你、你叫我什麼?”
凌多多對這種混亂情況早有預料,很冷靜地提醒道:“他這分明是練習《毋我禪功》的後遺症,整個人已經失憶了。”
“失憶?”方世玉重新把視線轉到他身上來,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輕聲跟著重複道,“什麼失憶,我失憶了?”
凌多多權當沒有聽到這句話,扭頭對著苗翠花道:“苗師姐,情況還不是非常糟糕,你看世玉認識你,最起碼還知道自己是誰——我能不能問問,他什麼時候知道苗師伯是自己外公的?”
“就是在杭州城,世玉失手打死了雷老虎,我為了擺脫李小環,給世玉弄了個假葬禮,中途李巴山父女出來搗亂,我爹幫著我一塊對付他們。”苗翠花回憶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就是說世玉最少沒了兩年的記憶咯?”
“我失憶了,我真的失憶了?”方世玉再傻也聽懂了發生什麼事兒了,站起身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凌多多提議道:“你先看看這群人你都認識誰。”
方世玉於是從五梅師太看起,一路看過智慧、苗顯和三德,連連搖頭道:“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
凌多多看這模樣,九成九也不會認識自己了,十分自覺地後退想要讓出空位來,沒想到方世玉手指指著他的鼻尖停頓了半晌,才輕聲道:“這位大溼,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凌多多想了想:“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十歲多在廣州城確實見過一面,那時候你和一個姓福的公子賽馬差點撞傷了百姓,是我阻止了。”
方世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是稍稍一停頓,方才露出點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原來那個小和尚是你啊——不對啊,我總覺得我們除了那時候,似乎還見過面?”
凌多多心頭一動,抬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見方世玉露出激動的表情來,自己的情緒也跟著高漲了不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難道這就是愛的力量?凌多多感覺有那麼一瞬間,他相信了美好的愛情。
方世玉沉聲道:“還是那句話,這位大溼,我跟你不熟,不要動手動腳的——你一摸我,我突然有種尿急的感覺……”
去他娘美好的愛情,凌多多面無表情扭頭看向窗外。
方世玉卻又有新的發現,視線落在聽到他醒來的訊息激動推門進來的洪熙官和嚴詠春身上,大喝一聲:“這位我認識!”
洪熙官和嚴詠春聽聞白眉被殺的訊息,已經正式結為連理,嚴詠春把頭上的髮鬢從少女式也轉成了婦人式,見方世玉突然衝了過來,很茫然地睜圓了眼睛。
“這個臭三八,你打不過我,是不是你弄了這麼多人來作弄我?”方世玉恍若突然間想通了一般,“你在通天書院被我打敗了,於是想趁機報仇,我不會中你的計的!”
苗翠花對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凌多多解釋道:“世玉在剛剛跟詠春認識的時候,雙方鬧了不小的矛盾,是死對頭呢。”
“這麼說時間點就對上了,世玉的記憶就停留在你們抵達杭州後,從跟詠春鬧矛盾到和解之前的這段時間。”凌多多把自己的思緒從緬懷愛情上扯了出來,冷靜分析道。
洪熙官見方世玉都很想上手打自己老婆,二話不說橫插到中間阻攔:“你冷靜一下世玉,你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你問問苗夫人,也該知道我們不可能聯合起來欺騙你的。”
這也對,別人耍著他玩,自己親孃卻不會這樣做,方世玉深覺這句話有理,因而問道:“我真的失憶了?”
凌多多對著苗翠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師姐,世玉在這裡面唯一認識的人是你,我想還是由你來給他講一講這兩年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兒吧。”
苗翠花正想答應,卻聽到方世玉道:“其實不一定要花姐來講,這位大溼,我看著你總覺得很親切,你來講我也會相信的。”
魚也是有尊嚴的,已經上過一次當的凌多多並沒有接他的魚餌,面無表情道:“其實你這兩年在少林寺生活,放眼望去看到的自然都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