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纖細,並不算太高的身形顯得有些瘦削。
一週目轉頭看了一眼,就接著轉頭和辰馬繼續拿著酒喝了起來,也許是喝得多了,一直笑哈哈的辰馬也不再笑了,兀地就張口問一週目,“你說這仗打著有什麼意思呢?接著打能怎麼樣呢?”
一週目抬頭望著廣袤無垠的星空,這仗打得確實沒有意思,只看到一個接著一個人死去,那怕看到鮮血會讓人興奮,天天如此砍殺,也會有麻木的一天,在戰場上,沒有任何能讓一週目有任何留戀的東西,被戰爭浸染的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全是負面的情緒,沒有一週目喜歡的任何一種美好。
“誰知道呢,我只是喜歡和大家在一起啊。”一週目的聲音又漸漸上揚,那種天生帶著的感染力,“我最初在村塾裡的白日夢,可是永遠和大家在一起啊!”
“嗤!”
突然一聲嗤笑聲響起,在一片呼嚕聲響起,分外突兀,一週目起身掃視著四周,發現一雙赤紅色的眼睛還亮著,映著熊熊的火光,帶著嘲諷。
“啊哈哈!對了聽說你們是一個村塾的,你有什麼白日夢啊,阿金?”辰馬的聲音帶著醉意,有些捲舌,卻意外的清明,看清了是銀時。
銀時只是冷哼一聲,他的酒量,只要不想醉時,都是意外的好。
從村塾中離開,兩個親眼目睹老師被抓走,又一同去營救老師卻只帶回一個頭顱的少年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改變了相處的方式,似乎不再有曾經在村塾間的默契,銀時總是以一種挑釁、不屑或是無視的態度對待一週目,無論一週目如何笑面相迎。
火光映著銀時的臉色有些紅豔,赤色的嘲諷卻明明白白:“真是可笑的夢想啊,連擁有的人都不敢承認這種愚不可及的夢想了麼?”
一週目沒有理會嘲諷的話語,只是起身,走到銀時身邊,拉著銀時的右手一把將他扯起,架在了自己的肩上,幾年的時間,銀時已經變成有一米七五的青年了,而一週目剛好比銀時高上些許,一米七七,不顧銀時的掙扎,架起被酒精拿的軟軟的銀時。
“銀時喝醉了,我送他回……”一週目說著,再回頭,卻發現辰馬呼吸均勻,打起酒酐了。
一週目沒有如同說的一般,把銀時送回去,而是架著銀時越走越遠,像是沿著天空中的光河,走向臨近水源的上游,走到了離營地好遠的地方,一把把銀時推向河中。
突靜的夜裡突然響起水聲,銀時在水中掙扎好久,才站起身來,渾身溼淋淋的指著站在岸邊的一週目,“多麼可笑啊!有誰會相信,現在在戰爭上殺人如麻的殺人鬼曾經會有那麼一個可笑的夢想,你現在覺得很丟人吧!為了曾經的夢想,什麼可笑的永遠在一起什麼的!”
被水嗆得有些嘶啞的聲音帶著嘲笑,卻似乎還像哭了一樣,銀時抬頭看著站在岸邊面無表情的一週目,上前幾步,一把把一週目也扯進水中,撕打在一起。
河水冰涼,飽含熱量的肉體的接觸,像是在發洩著什麼,連臉上被捱了幾拳也不知道,兀地,卻突然從一週目低沉的一句:“我是為了和大家在一起,才來到戰場的。”
極其相似的理由,銀時只是揪著溼淋淋的衣領,湊進了問,鼻尖觸著鼻尖,嘴唇幾乎破到嘴唇:“你為了誰而來?你能堅持多久?”
連回答都沒有等到,也不知道誰扯著誰,就給扯上了岸,撕開溼淋淋的衣服,赤|裸的肉|體互相廝磨,滾燙的肌膚,充滿彈性的肌肉,讓人病態成癮般想觸碰下去。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溼漉漉的身體沾著草屑,滾著泥沙,在天河之下肆意的野合,放縱。
沉浸在肉體的快感,彷彿馬上就可以漫步於漫天星河中之時,銀時突然拉住身上之人,染滿情|欲的赤色的眼睛中突然一片清明,那種冷靜,與那在自己身體的別人的某部分帶給自己的快感截然相反。
“你不是喜歡高杉麼?”
藍色的眼中同樣一派清明,那種藍色淺淺的,全然映著銀時,讓銀時看清此刻的自己,分外豔麗,不像那個在村塾中的銀時,不像戰爭上的白夜叉,這是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
一週目突然勾起笑容,同樣真誠的語氣,帶著無比的渲然力,猛的一用力,把自己頂到最深,擁著充滿力量的身體,蹭著有些毛茸茸的白色頭顱,在耳邊說著與發問完全無關的話,恍惚間世界一片白光,再抬頭似乎看到有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遠片,點點的綠光正在凝望著這裡。
“我喜歡你啊,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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