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一聲,“來了!”
切原莫名其妙,“什麼來了?”
不等真田回答他,又聽見柳蓮二訝異的喃喃自語,“咦,不是?奇怪了,他為什麼不使出來?”
“啊,柳前輩,連你也……”切原徹底懵了。
真田望著跡部,面色更加的陰沉,這個機會再好不過了,跡部為什麼不使出他那招“邁向破滅的輪舞曲”呢?
就連冰帝那邊的人,也是面面相覷,發出各種不解的聲音。
轉眼手冢又用短球再下一分,跡部非但不急,反而用足夠全場聽清的聲音表示讚賞,“你的手肘的確完全好了,手冢,否則打不出如此完美的零式削球。好不容易有交手的機會,短暫無趣的比賽,怎麼滿足得了本大爺?聽話,乖乖的再給本大爺多打兩個小時,和你的肩膀一起邁向破滅吧,哈哈哈哈!”
大多數人聽得見他狂恣的笑聲,卻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所以青學的後輩們也是疑問連連,“大石前輩,不是說手
冢部長的肘部好了嗎?他的肩膀又怎麼了?”
大石沒有回答,緊緊抓住欄杆,蒼白髮青的指關節,顯示著他已陷入巨大的憂慮之中。
不二週助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是想用持久戰,來毀掉手冢的手臂啊……”
“啊?!”後輩們齊齊呆住了,越前龍馬的脊背,也有一瞬的僵硬,卻沒有轉過身來。
乾貞治始終平穩的音調,此刻也聽出了波動,“嗯,手冢的肘部受過傷,所以無意中就加重了肩膀的負擔,只要再過一個小時,不,也許只要四十分鐘,他的手臂就會達到極限,跡部景吾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太可怕了!寧可毀掉對手的手臂,也要贏球?”
“什麼?他故意打持久戰的?簡直卑鄙透了!”
“對啊,有種就堂堂正正的打比賽!”
青學的隊員們七嘴八舌的表達憤慨之際,聽了柳蓮二解釋的切原,也不以為然的嘟噥了一句,“只敢打對手的弱點麼?嘖,跡部景吾也太膽怯了……”
話沒說完,腦門上便吃了一記真田的鐵拳,隨即看到頭頂上,副部長那雙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眼鏡,衝著他沉聲咆哮,“你知道什麼?比賽的時候集中攻擊對手的弱點,就是最好的戰術!想博取同情的人,一開始就不該踏進賽場!接下來你仔細看吧,牢牢記住跡部景吾的打法!”
“嘿嘿,我不需要攻擊敵人的弱點,也可以憑著實力打贏!”
“混賬!非凡的洞悉力和精準的打擊力,本來就是實力的一種,在以勝利為目的的賽場上,這種幼稚而自大的話,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說!”
“好嘛,我看就是了。冰帝不也是立海大的敵人嗎,我說跡部景吾,副部長你幹嘛這麼兇……”切原腦袋一縮,藏了半個身子到柳蓮二身後。
後者摸了摸他的腦袋,搖頭嘆息,“赤也,除了網球,你各方面的領悟力太差了……”
看著對面這張臉,迅速變換著位置,跡部比任何人都看的更加清楚,手冢的面頰泛著異常的血色,汗水淋漓淌下,緊鎖的眉心和用力抿住的嘴唇,表示他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他似乎對周圍所有的議論都置若罔聞,仍舊催動著猛烈的攻勢,一球又一球的打在自己最難應付的地方。
跡部忽然覺得,胸口有一團滾燙的氣流在湧動,令他不得不奮力的揮拍,用力量的宣洩,來壓制住這不安的感覺。
看來為了得到這場勝利,你是打算不惜一切代價了?我承認,此時的你,讓我有些許的感動,但是手冢國光,本大爺也和你一樣,揹負著冰帝的榮譽
,冰帝絕對不能就在這裡輸掉,即使本大爺可以輸掉自己的尊嚴,也不能輸掉身後所有人的希望!
足夠資格做本大爺對手的傢伙,又怎麼會需要同情?既然你已決意打一場持久戰,那麼——就來吧!那些不知所謂的蒼蠅們,都統統的給本大爺——閉嘴吧!
“冰帝,40比40!”
“青學,6比5,青學領先!”
每一下的擊球聲,都像是沉重的鼓點,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口。午後的烈日已偏離了頭頂,樹蔭在賽場中投下一片清蔭,卻沒有給大家帶來涼爽,在這一場耗時超過一個小時的持久戰中,所有人的血液都在奔流,在燃燒。
鄙薄也好,憤怒也好,悲情也好,都被丟在一邊,只剩下給予心目中勝者的加油聲,這是他們見過的最激烈,最精彩,最投入的比賽,甚至有人都忘記了輸贏,只希望這比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