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陣好笑。
如此舒適的車子,他都能擺出這副姿勢,手冢國光,除了網球之外,還真是讓人看不出一絲半點的有趣之處,恐怕是自己見過的,最乏味的人了吧?
忽然,跡部看見地鐵的出口處,走出一隊少年,那身非常熟悉的校服,讓他立時一省,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叫了聲,“停車!”
山置管家趕緊踩下剎車,放緩了車速,緊張的問跡部:“怎麼了,景吾少爺?”
跡部一指路邊,“超到他們前頭,靠邊停一下。”
順著跡部手指的方向,手冢也發現了那一隊少年,不禁詫異的低呼,“是立海大附屬的人?”
車子貼著人行道邊停下,馬上吸引了那群少年的注意力,都放緩了腳步,興奮的對著這輛賓利雅緻RL加長車指指點點。
車窗搖了下來,探出一張俊朗,傲氣且不太友好的臉,衝著少年中間的一人,叫了聲,“挺巧的啊,幸村精市。”
這張臉,這個聲音?太過意外的相逢,讓幸村先是呆了一霎,然後才樂顛顛的跑到跡部跟前,彎下腰把笑臉貼了上去,“是挺巧,看到你真高興,景景。”
這聲親親熱熱的“景景”,讓跡部的臉一僵,雖然沒發火,但話語之中已有了些咬牙的意思,“警告你,不要亂叫!還有,你們怎麼會來東京?”
“啊,是這樣,我們學校跟柿木坂東中學是友誼校,所以每年
關東大賽之前,兩校的正選球員都會在一起打幾場練習賽。”
“是嗎?”跡部的視線投向那一群少年,發現了違和的地方,便問:“那個黑臉呢?怎麼沒來?”
“黑臉?”幸村先是一愣,接著便扶著車窗笑的花枝亂顫,“你說的弦一郎麼?”
“哼哼,怎麼,他沒有當上立海的正選嗎?”
這的確讓跡部頗為意外,並且小有不爽。真田跟自己打到那麼慘烈的地步,實力暫時馬馬虎虎跟自己不相上下吧。如果說連他都落選了,豈不是說憑自己的實力,如果到了立海,也只有當啦啦隊的資格了?
幸村沒有回答跡部,反而像發現什麼新鮮事,啊了一聲,“這不是青學的手冢君嗎?”
手冢本不想主動搭話,既然被這個並不熟悉的少年認出,也只好客客氣氣的打招呼,“你好。”
“你好,手冢君,我是立海網球部的幸村,很遺憾,在跟青學比賽的時候,沒有出場的機會。”幸村一面很有風度向手冢介紹自己,一面還不忘記捎帶上跡部,“我以為青學和冰帝是勁敵,沒有想到,跡部君和手冢君原來交情這麼好,趁著好天氣一起出來兜風,放鬆一下賽前的心情麼?”
跡部總覺得,幸村如沐春風的表情、口氣,以及話語的內容,彷彿都意味悠長,都讓人聽著不對勁,很彆扭,至於哪裡不對勁,為什麼很彆扭,偏偏又說不出來。
很想就這樣不理會幸村,不知為什麼,自己也認為很無謂,很多餘,可還是向他解釋了,“我只是帶他去一位熟悉的醫師那裡,看看他受傷的手肘而已。”
幸村又“啊”了一聲,“跡部君可真是熱心腸呀,很讓人羨慕呢手冢君,比起你來,另外一個傢伙,可就要悲慘多了,他的手腕都快廢掉了,也沒人帶他去看醫生。”
跡部被嚇了一跳,“你說誰的手腕?真田弦一郎嗎?”
“是啊。”幸村幽怨的長嘆了口氣,“他的手腕被你的絕技打傷了,就一直沒好,所以才沒有當上正選……”
跡部的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不至於吧?這一招我也對忍足用過,他的手腕可沒什麼問題。”
“他可是整整跟你打了十三局啊,打到最後是什麼感受,相信跡部君最清楚不過了。而且那最後一擊,跡部君也是出全力了吧?”
跡部一時語塞。幸村說的不錯,打到那種地步,體力完全耗盡,身體處在停擺的邊緣,那怕一個脆弱的打擊,都會使它崩潰。
而那最後一擊,雖然此刻已經無法清晰的回憶起來,但必定是凝聚自己所有意志與力量的一擊,它
的威力可想而知……
見跡部垂首不語,幸村貌似充滿諒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跡部君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弦一郎最多也就是浪費掉一年級而已。”
其他的隊員不耐煩等候,紛紛大聲招呼幸村快走。
幸村跟跡部說了再見,便揮手離開,而後者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彷彿陷入了沉思。
“景吾少爺?景吾少爺?”山置管家小心的提醒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