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裡面傳來Celaire慢吞吞的拖長的嗓音。
“……我可以進來嗎？”Tom問。
裡面靜了一下。
“其實你可以直接進去。房間對一個幽靈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耳邊響起沉悶空寂的聲音，Tom猛地轉身，看到飄在身後的Celaire。
“你怎麼了？”Tom盯著他平靜的臉。
Celaire別開臉：“沒什麼。”
“不是在練習怎麼抓住物品嗎？怎麼把它們全部弄壞了？”
“不練了……”Celaire飄起來，在空中平躺著，把後腦勺對著Tom。
“為什麼不練呢？”Tom走近飄遠了的幽靈。
“……”Celaire轉過臉，陰沉地瞪著他。
“……Celaire，剛才，斯卡學長找到我，他希望我成為他的助手，協助他競爭級長……你猜結果怎麼樣？”
Celaire的瞪視了倏時添了一絲兇狠陰深的味道。
“想知道嗎？那告訴我，為什麼不練了？”
“……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想知道……反正你想怎麼做，我也阻止不了……”Celaire口上說著，眼睛卻直直地瞪著Tom，不移分毫，還危險地眯了起來。
“是嗎？”Tom也眯起眼看了他一眼，優雅地越過Celaire——直接從他的身邊穿過，坐在銀綠色的沙發長椅，身體靠向椅背，優雅地交疊雙腿，十指閒適地交握著腹部，十分享受的模樣。
Celaire牙癢了，悄悄……
“不用白費心機，反正你踢不到。”背對著Celaire，Tom慢悠悠地說。
Celaire伸出的腿僵在半空。
他拉下臉，室內輕巧的物件全部升了起來，蓄勢待發。
“你就只有這點出色嗎？小、老、師？”Tom轉過頭，冷淡地看著他，“只會逃避問題，被逼急了就惱羞成怒，耍賴耍潑嗎？”
Celaire繃緊了臉，抿著嘴不說話。
“Celaire……”Tom撐在椅背上，湊近他，突然轉移話題道，“你知道嗎？我今天量身高了，我長高了三英寸。”
“騙人！”Celaire馬上繃不住，驚呼，升起來的物件全部落回原位。他連忙雙腳著地，貼近Tom，伸出小手比量著。
上一年他們量的時候明明都是五英尺。才一年，Tom居然長到五尺三寸？那不是表示他比自己高嗎？Celaire不平衡了。
“不用量了，是真的。”Tom有些得意地打擊他，不過很快正色道，“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Celaire沉默了。
長高了，代表著成長。Tom在成長。但成了幽靈的Celaire，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你還想站在原地不動嗎？”Tom很認真地看著他。
“……不行……”Celaire跨下雙肩，像只鬥敗的小公雞，“我練了好多次，一直一直練……還是抓不到……”
他抬頭看著Tom近在咫尺的臉，可憐兮兮地伸出手：“都是穿過去的……”
“……所以就放棄了嗎？不怕被小皮笑？”
“小皮才不會笑我……”Celaire咕嚕，垂下頭，小小聲道，“如果我一直這樣，怎麼辦？”
“不是還有我嗎？我一定可以找到方法幫你回覆原狀的……”
“但我的身體不見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怎麼找回來，已經下葬了也說不定……你又要一直待在霍格沃茨……”Celaire憂鬱道。
“現在才擔心不是太遲了嗎？”Tom睨著總算了解到“身體”問題嚴重性的幽靈。那時他這麼爽快，他還以為他不在乎呢！原來是因為遲鈍。
Celaire哼了一聲。
“那你就什麼都不打算做嗎？”Tom沒有說出那個格特爵士帶走Celaire的身體時，留給他的那些話。
“……知道了，我練就是，總得一步一步來，不是嗎？”Celaire拍拍臉頰，振作起來。
Tom勾了勾唇角：“伸手出來……”
“幹什麼呢？我又接不到。”Celaire氣哼哼說著，還是把雙手伸到Tom面前。
Tom慢慢伸出手，輕輕託在他乳白色透明的手下面，微微收攏手指，明明握不到，卻給人一種已經牢牢握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