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動作是如此的蹩腳,亞瑟知道自己用一隻手就可以殺了這個可憐的傢伙。他和他的隨從們一起哈哈大笑。他並不想真的殺了這個男孩,他和自己差不多大,他不怕自己,他把自己當成另一個男孩,而不僅僅是個王子。他真的捲起袖子和自己打架。這一切都太棒了!“我警告你,我可是從一出生起,就被訓練如何殺戳!”他難得好心地警告對方。
“哦,我真好奇你是怎麼被訓練成這樣一個白痴的!”梅林毫不在乎地說。
從來沒有一個人,一個平民,敢對自己或任何其它貴族這樣說話。亞瑟基本上茫然了。“你,你知道你不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他呆呆地指出。語氣中甚至沒有憤怒,只有不知所措。
“哦,”男孩低下頭來,語氣變的謙卑:“那麼請問你是怎麼被訓練成這樣一個白痴的呢,”他彎著腰抬起頭,惡意地笑著,眼裡閃爍著狡佶的光芒,“我的主人!”他說。
亞瑟最終用一把掃帚而不是殺人的武器,打倒了對方。就在那個傻瓜張大了嘴背對著自己朝門口發呆的時候。動作又狠又瀟灑,最後他還耍帥地掃了幾下地上的灰塵。許多人圍觀了這場表演,這讓他感覺非常好.
“你身上有一種特質,而我說不上那是什麼。”他對梅林說,他,亞瑟,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地教訓了這個梅林,而不是用一個王子對一個平民的方法--將對方關押起來。這是他亞瑟個人的成功,而不是一個王子的勝利.
可是最後,這個男孩出乎意料地在晚宴上救了自己的命,成了自己的帖身僕人。但這什麼也沒改變,梅林始終只把亞瑟當作另外一個人,所以亞瑟和他的關係也始終維持著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模式,一個男孩和另一個男孩,而不是貴族和他的奴隸,王子和他的隨從,騎士和他的追隨者,或者未來的某一天,國王和他的臣民。亞瑟無法抗拒這美好的感覺,他在某個人眼裡,終於成為了他本身,而不僅僅是某種身份。
當梅林為了格溫,衝進會議廳,大聲宣佈自己是個巫師時,亞瑟簡直想大笑。他太知道巫師該是什麼樣了,在父親恐懼而瘋狂的眼睛裡,他早就看到了巫師的樣子!那些人可以是任何年齡,任何性別,任何相貌,但決不是梅林這樣的!他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了。然而他又有些生氣,甚至傷心,這個僕人才剛剛跟了自己沒多久,才剛剛在上一次比武大會後,和自己親近起來,甚至產生了一些類似於忠誠和友誼的東西,然後他這麼快就準備為了一個女人赴死了,莫嘉娜的女僕格溫,雖然自己也覺得處死她很不公平!也正在為挽回這件事努力。可是梅林還那麼年輕,還沒有成年,甚至比自己還小,他的生命就那麼輕易地可以為了一個瞬間的熱情,一個突然的頭腦發熱而放棄!
然後亞瑟從心所願,站出來大聲地將自己的僕人嘲弄了一番,當然,同時也救了他的命。他把這個呆呆發愣的人趕出大廳時,真想將他那不知在發什麼昏的黑黝黝的腦袋揍扁。
只是被人送了一朵路旁的小花,那些紫色的,隨處可見的小花!亞瑟想,就可以讓一個男孩付出生命。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他簡直嫉妒起來,他也想嚐嚐這滋味。
讓梅林穿上那套卡梅洛特的標準禮服,戴上那個滑稽的紅帽子,亞瑟樂極了,SUCH A GIRL!他在心裡不斷地大叫,太好玩了。然後他忍不住不停地在心裡對比起這個人當初在街上和自己打架的樣子來。他得意地不時回頭瞟一眼,看著他的小男僕狼狽又無可奈何地站在那裡和一眾女僕們鬥豔爭輝。
可是事情朝著不可遇期的方向發展起來。梅林突然吃錯藥了,把自己的酒杯奪去了,當眾,當著父親的面。亞瑟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幾乎只能看見梅林穿著那身可笑又出奇漂亮的衣服,表情認真地說著什麼,而這聲音不能進入他的大腦,他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只知道這個傻瓜又在干犯上的事了,他心裡唯一的念頭是,這次不是在街上,而是在接待外賓的議和的重要典禮上,連自己和父親都要小心謹慎,戰戰兢兢!這下完了,他會被父親殺死了,自己沒法保住他了。
亞瑟試圖象上次一樣為他找個藉口,又試圖將那個酒杯奪回來以彌補過失。可是什麼都晚了,梅林喝下了那杯酒,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毒,他會被交給對方的國王處置。亞瑟懊惱極了,這個蠢貨!
然而梅林的表情變了,他痛苦地抓撓著咽喉,白皙的臉變得更白,亞瑟呆呆地看著他倒下去了,那個致命的杯子從他的手裡滾了出去。發出叮叮的響聲。所有的人都拔出了劍,亞瑟,蓋烏斯和格溫衝向了梅林,亞瑟扛起他的僕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