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倒下的那個本該是自己。
亞瑟最終拿到了那朵花,並把它成功的傳出了牢房。他救了他,就象梅林救了他一樣。他最後忍不住還是來到了蓋烏斯的小屋,來看看他的僕人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梅林披著一塊灰色的毯子背對著門,他坐著的時候看不出身高,顯得只有很小一堆。亞瑟覺得比起最初在集市上的映象,他瘦小了很多。
“你還活著啊!”他說。
梅林回過頭來,似乎微笑了一下,亞瑟覺得那表情有點。。。。害羞?
他的眼睛是藍色的!亞瑟不知為什麼想到的是這個。
然後亞瑟看到梅林那些細微變化的小表情,“我知道我該謝謝你!”他聽見這個男孩說。
亞瑟有些慌亂起來,他知道他得到了這個男孩的認同,真正的,對他這個人的認同。他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答。“沒什麼,即便是不稱職的男僕也不太好找,你明天要回來幹活!”他說。
“當然,天一亮我就到!”梅林用不大卻十分堅定的聲音說著,彷彿這也能算一個承諾似的。
亞瑟向門外走去,他覺得象在逃跑,他幾乎難以掩蓋這種得到認同的喜悅,不僅從父親那裡,還從這個人這裡。是他用自己的行動得到的,不是作為王子,而是作為亞瑟!
“亞瑟!”他聽到梅林叫了自己,他回過頭來。發現那雙藍眼睛在修長烏黑的劍眉下認真地看著自己。“謝謝你!”蒼白的男孩說。
“我也是!”他聽見自己這樣說了。
亞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莫嘉娜。他覺得她很漂亮,有時候漂亮得令人目瞪口呆。但是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象梅林跳出來救格溫時的那種感情。他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熱情。至少沒到梅林那種程度,其實他很想找到那種感覺。
梅林認認真真地開始做起了一個僕人的本份。他很少用魔法去做那些事,他知道那太危險。他小心地隱藏自己,卻又常常期待這個秘密被某個人發現。他覺得太憋悶了,以至於常常忍不住去嘲笑他的主人。他真心希望那個發現自己秘密的人會是亞瑟,和那位國王相比,亞瑟簡直好得象天使。
可是發現這個秘密的人不是亞瑟,也不是莫嘉娜,是蘭斯洛特。蘭斯洛特,最完美的人,象是一個奇蹟,一個希望。然而他卻沒能留下來,他走了,離開了,格溫在窗前悵然凝望。比起格溫,梅林的心象是空了一塊。他本來可以開心地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甚至是得意的炫耀。蘭斯洛特會包容的笑著,會驚奇的讚歎。但他不會教導,不會評判,不會警告,他就象威爾一樣,但比威爾還要好,他不會嫉妒。
龍被降服了。那之後烏瑟象瘋了一樣,不知瘋倦,不惜代價地尋找著莫嘉娜。亞瑟不得不東征西討,馬不停蹄。他也很想莫嘉娜,他覺得很焦燥,不僅為了烏瑟和莫嘉娜,還有自己那無望的愛情。他想象不出他和格溫能有什麼善果。
比起這些,梅林,他的小僕人也讓他心煩。這個人一定就是專門為了煩人而生的,他沒有什麼擅長的事,除了不停地出錯和鬥嘴以外。如果僅僅是
這樣也就罷了,可是最近連這些那個男孩都不再擅長了。他居然常常把事情做得很好,有時候會很安靜地發呆。桀驁不馴的,狡佶的眉眼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會微皺著,好象他那個白痴的黑腦殼裡還能產生出什麼深刻的思想似的。他覺得梅林很不對勁,他說不上是什麼,有一些東西改變了。怎麼說呢,好象有什麼正在死去,也許已經死了,亞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為什麼會這樣胡思亂想呢。但他就是控制不住這個瘋狂的想法,有什麼東西死了,在梅林裡面!他就是這麼覺得!
他不禁檢討起自己的行為來,或許是自己做了什麼導致了這種結果?他甚至懷疑是因為格溫,他記得梅林曾經為格溫不惜犧牲。但他又覺得不象,畢竟他是那麼積極地幫自己和格溫牽線搭橋。
亞瑟想起那個叫塞德里克的小偷,那個人被地墓中的巫師之靈附體,差點毀了卡梅洛特。梅林曾試圖警告自己,但自己沒有相信他。其實亞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任何人來替換自己的小僕人,他只是想氣氣他,畢竟這個傢伙也太不稱職了。他沒想到梅林反應會那麼大,他會象瘋了一樣和那個塞德里克打成一團。亞瑟最後不得不把他關起來,他心裡很不安,不知道怎麼收場。他有點後悔,但災難跟著降臨了,一切證明,梅林又一次說對了。那個人真的試圖摧毀他發誓守護的卡莫洛特。
那之後,每當那個男孩做好一切,跪趴在馬前,等著自己踩著他的背上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