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方蘭生的身影移動,忽地一頓,方蘭生站住腳,他面前站著的人青衣執劍,面容和煦。方蘭生也許現在還看不懂陵越面對他時常常流露出的溫情目光,但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而陵越,他對方蘭生的身世一定有所猜疑,就算方如沁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可能否定自己的直覺。

人世糾葛,世情百態,他平生所見,已太多太多。

那兩人說著話,方蘭生一偏頭,看到了他,面容雀躍起來,拉著那人的衣袖指過來,陵越轉頭,四目相對。

一樣的看似靜水流深,但當事人都聞到了暗地燃起的硝煙味道。

陵越眼神一閃,對方蘭生說了幾句話便快步離開了,橋上站著的青年後腳錯開一步,終是沒有動。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七

紅玉在火爐邊打著扇子,一陣陣藥劑的苦味飄散出來。

“紅玉姐,我來吧。”風晴雪接過扇子坐下。

紅玉疑惑道:“陵越這幾天都去哪裡了,都見不到他。”

“前兩天少恭還來問呢,”風晴雪笑,“我聽蘇蘇說,大師兄最近在打俠義榜,接了個大活,明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打俠義榜?”

風晴雪道:“我知道大師兄不缺錢,他一定是擔心蘇蘇在外面身上沒有足夠的盤纏,所以想趁著閒的時候幫他積攢一點,大師兄對蘇蘇真的很好。”

紅玉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你說的對,陵越就是愛操心。”

她低頭看向藥罐邊緣冒出的騰騰熱氣,唇邊帶出淡淡笑意,孺子可教,不過往後怎麼樣,還是要看他的造化。

歐陽少恭坐在廂房外間的書桌後面,柳條椅子是新做的,還有著濃郁的清香氣。他面前是一張胭脂色的請帖,帖子裡是一紙桃花箋,這種桃花箋是將宣紙打爛混上桃花花瓣曬乾製成,十分別致風雅,全江都只有一個地方在用。

帖子上的內容很有意思。

歐陽少恭看著那一列列娟秀字跡,決定還是先跟尹千觴去打個招呼。

“嘿,你問我幹什麼,奉琴姑娘要你去你便去,人家也是要做生意,你,你別顧忌我,莫要拂了人家姑娘的美意!”尹千觴剛喝多了酒,醉眼乜斜大著舌頭道。

歐陽少恭笑了笑:“只要千觴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去的。”

尹千觴揮了揮手:“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再說當年我倆在那兒的時候,奉琴姑娘對你多周到啊,她如今做了老闆,你怎麼能不去捧場呢!”

“如此,那我便去了。”歐陽少恭眼睛瞥過他空空如也的酒竹筒,轉身走了。

江都這樣的地方,商賈小販千里迢迢地趕來,用滿車的貨物換了鼓鼓囊囊的褡褳,腰纏萬貫,底氣十足,很少有做完生意就立即回去的,有錢不會花也是悲哀,因此找個消遣的地方就顯得很有美意了。如果逢上什麼盛會,有闊氣的,一擲千金,也許還會被人傳作一段佳話。

花滿樓瓊華會,便是一等一的好去處。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佔全,紅綃軟帳,美酒佳人,窮人的天堂,富人的銷金窟。

陵越接到安排時,正是掌燈時分,尋常人家已經準備歇下了,這個地方卻好像剛剛甦醒。他抱著劍倚在二樓的一個雕花柱子邊,豔麗的帷幔從很高的樓層上一垂到底,被燭火暖風燻得飄然。花滿樓是個迴廊結構,中央一方高臺,站在較高一個樓層都能看見全部樓層的欄杆。像二樓這樣的地方,欣賞高臺上的歌舞,更是獨具視角。

有穿著華服的客人從身邊經過,高聲談論著清明節前的龍井,偶爾匆匆一瞥柱子後面天青色的身影,但軟紅十丈遮住了人的臉,只能隱約瞧見清瘦利落的下頜線。

樓下傳來三道擊磬聲,人群騷動了一會兒,又恢復了正常的熱鬧。中央高臺兩邊還有兩個雕欄玉砌的臺子,西側上坐著一群奏樂的樂師,此時正演奏者一些輕快簡單的曲目,另一邊只放了張矮榻,兩個婢子站在上面,不知道要做什麼。高臺正面對著花滿樓大門後的巨幅山水屏風,沿大門雙側繞一圈還有更高的一層看席,比那高臺又高了一點兒,除了高臺正後方是露天的酒席之外,另外三面都有一格一格的雅間,每一面看席中央都安置著鋪了波斯毯的木梯,可以從那裡直接走上二樓。這樓下一層的高度,要是上邊樓層的兩倍餘,像一個華麗的大堂。

磬聲過後,陸陸續續有人走到了那看席上就坐,有的,是從門外面進來,有的,是從二樓下來的。二樓為金銀流轉之地,有談生意的包間,有賭場,還有小眾型的競拍會,從上往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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