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是何來歷。只有幾個從琴川來的富商納悶道:“怎麼越看越像青囊藥廬裡的歐陽大夫……”
泠泠樂聲響起,如月光,如流水,原本熱鬧的場面安靜下來,婢子焚起了香料,座上彈琴者一手滑過絲絃,眼眸微闔,儀態出塵。
陵越站在他對面,距離不是很遠,臉上沒有波瀾,這支曲子他很熟悉,正是琴川燈會當晚歐陽少恭彈奏的最後一支。
彈琴者還是當時的那個彈琴者,只是四周景物兩重,心境也兩重。
又是那個輕柔和緩的轉音,從高到低的完美變調,一點點化開去,直至消散在燭火暖風之中。
曲畢,臺下氣氛陡然爆發,喧嚷聲迴盪在雕花廊柱間,久久不絕。那人抬起頭來,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筆直地看過來,好像沒有絲毫的猶豫,陵越注視著他眸中的點點輝光,捕捉到一絲稍縱即逝的錯愕。
原來他根本不知道。
還真是個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八
歐陽少恭一曲奏罷,一身紫羅衫的琴老闆就端著酒盞來敬,邀其到後席上座,陵越看著那美貌女子挽著歐陽少恭的手臂坐下,神態間並無多少輕佻之意,反而多了股帶著尊敬的溫柔意味。
他與這花滿樓的現任老闆娘,看起來頗有些淵源。
歐陽少恭唇邊帶笑,席間多有花娘來敬,他也不推辭,從容應對,彬彬有禮,沒多時有個家丁模樣的人過到後席,俯身說了幾句話,那人搖搖頭,好像是拒絕了什麼。家丁一路走回,方向應該就是他腳下前席的雅間。
陵越總覺得歐陽少恭有些心不在焉,酒過三巡,他眉目間已有了些微醉意,重新緩步登上東臺,又奏了一支曲子。
這支曲子似乎叫做“雲音”,不過加了些變調,原來很柔和的曲子,聽在陵越耳朵裡,有些淺淡的悲傷。座上彈琴者依舊是十分散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