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我就不能死!她想先下去陪你爹?哈,做夢!”
葉開白皙如玉的臉上立刻浮現了五根紅紅的指印,女人保養得當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五道短而細的劃痕,小孩子的臉畢竟太嫩,隱隱有血滲出來。
“做夢的是你吧。”葉開竟然還笑得出來,笑得懶洋洋的,“他不愛你,你以為到了下面還能找到他?”
女人一把抓住了葉開的頭髮,咬緊牙關。
“小畜生,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了你。”
葉開被勒得很是難受,語氣裡卻還有一絲愉快,“你不妨一試。”
女人的理智只剩下了一絲,這僅剩的一絲理智讓她狠狠地甩開了葉開。半晌,她平復呼吸,輕輕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還是很好聽。
語氣卻是惡毒的。
“沒關係,反正他誰也不愛,花白鳳那個賤女人就得到他了嗎?”她得意大笑,又很快止住,喃喃道,“他死在我懷裡,是我的……我的……”
她實在是個可憐的女人。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女人就是個好例子。
葉開已經不想跟她講話了,再說下去只會讓他感到噁心,噁心到想吐。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了,來人邁著輕巧的步子,聲音也是輕輕的,卻比剛才的女人還要好聽,還要動人。
林仙兒道:“師父,長公主的人查到了我父親那裡。”
女人不以為意道:“隨他們去。”
林仙兒明白這話的意思,只要暴露不了自己,她爹的死活同她沒有絲毫關係。李仙兒輕咬下唇,又小心翼翼地道:“我們真的要去招惹李尋歡?他跟師父的事沒什麼關係啊……”
女人冷笑:“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這道理還要我教你?”
林仙兒擔憂道:“可他畢竟是……”
女人面色不善,“是他八拜之交的兄弟又如何?我連他一門上下都殺了,還差一個結拜兄弟?”
葉開眸色冰冷,諷刺道:“就你這毒蠍心腸,也的確配得上一把小李飛刀。”
李尋歡在江湖上行走已有五年,小李飛刀出手了二十一次,例無虛發,殺的無一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早就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絕頂武器。
也只有這樣一把刀,能讓神刀無敵白天羽甘願與之結拜。
林仙兒顧忌李尋歡,說到底還是怕那一柄飛刀。
女人卻不怕。她很早以前就已經懂得了,殺人不一定要武功,很多手段可以比武功更快更好地達成目的。她收斂了神色,唇角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頓時有了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眉目如畫,色勝春花,同時又凜然不可侵犯。
她像是天上宮闕中的仙子,讓人情願拜倒在她的腳下。
林仙兒竟也有些看痴了。
女人柔柔一笑,傲然道:“小李飛刀又如何?仙兒,你怕什麼,你的武器比起小李飛刀,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只要你願意,誰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林仙兒心領神會,抬手撩了撩鬢髮,眼中的神彩勾魂動魄,亦是柔聲道:“謝謝師傅,徒兒明白了。”
被綁在床上的葉開別過臉,他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想離那兩個女人遠一點。
太噁心了。
也讓他太容易,太容易就思念起李尋歡了。
作者有話要說:
8、凡鐵
陳老頭剛過了六十大壽,已經進入了養老模式,早在半年前就關了鐵鋪。這天他正躺在小院的竹椅上曬太陽,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就聞到了一股酒香。
唉喲,不得了,還是南方的汾酒味道。
陳老頭睜開眼睛,見了人朗聲大笑:“這不是小李麼?來趕考?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
”
李尋歡淡淡一笑,放下酒,不談科舉,只道:“老爺子最近身子骨還好?”
陳老頭瞥了一眼酒罈子,見上面印泥還完整地封著,剛才的酒香肯定是從李尋歡自己的酒瓶子裡散發出來的,當即心裡明白過來,這是擺明了有事相求,要用好酒收買他呢。
“打了三十年的鐵,再打個幾天,總還是扛得住的。”
李尋歡從身上掏出一柄小刀,三寸七分,薄如蟬翼,鋒利無匹,在陽光照射下泛起銀色的光芒。
陳老頭道:“這種刀,我一共為你打造了三十把。”
“剩下的不多了。”
“你的刀絕不輕易出手,是要去做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