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得久了,楊蓮亭只剩下機械的移動,為一個莫名的信念,他以為他會就這樣爬進黃土,但是一個稚嫩的聲音改變了他的一生:
“東方叔叔,你在哪裡等我阿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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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東方叔叔?
怔愣的楊蓮亭恍惚,想回頭,怕回頭——怕看見心底的希望,更怕心底的希望落空。
“恩,盈盈也睡不著?”
楊蓮亭的心顫抖,那是東方不敗的聲音,他就在自己的後面,他為什麼會在自己的後面?
“恩,盈盈想阿爹。東方叔叔,你說阿爹是不是不喜歡盈盈?”
當一簇燈籠走來,隱隱的燈光籠罩著一張粉嫩的臉,溫柔的眼在夜色裡好似咫尺的明月,縱然才是孩子的模樣,但精緻的五官,已經可窺見將來必是個傾城的美人,只是楊蓮亭卻不曾想到,這一照面,竟讓這女孩兒的一生與自己和東方不敗的生死相連起來。
“盈盈不如等阿爹回來,問你阿爹可好?”
說話間,東方不敗已經走下臺階,站在了楊蓮亭身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站在楊蓮亭身後,他只知道,但他想到母親凝望父親那種沉迷時,他就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屋,靜靜地立於石階上,看著好似蝸行的楊蓮亭,不曾移開過眼,直到任盈盈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原來,楊蓮亭還是爬到了第八層了!
“可盈盈已經等阿爹快一年了。”女孩子憂鬱地聲音滿是寂寞,“阿爹年年閉關,阿媽說阿爹只愛武功,不愛我們,真的嗎?”孩子仰望的眼滿是詢問。
“這個東方叔叔不能回答你!”東方不敗已經離開兒時太久,不懂孩子的心思何來那麼多疑問,但他不會騙孩子說你的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就像他爹孃過世,人說他們會在天上保佑他一樣,人都死了,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又怎能保住他呢?
女孩子垂下失望的眼,終於看見了近在咫尺的蓬亂的楊蓮亭,奇怪的睜大兩眼,自她住在上面時,她就已經習慣了上面屋裡下來的人不是活著飛走的,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團,眼前這個衣衫不整,斑斑血跡的人竟然還能動,讓她好奇。
“他還活著!”女孩的聲音模糊。
楊蓮亭心一緊,不想一個幾歲的小女孩,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冷血。
“因為東方叔叔想讓他活!”東方不敗低頭看楊蓮亭瞪大的眼,思想楊蓮亭暫無大礙。
女孩子皺眉,低頭又把楊蓮亭仔細看了幾遍,衣裳已經刮破,全身佈滿山灰,臉上,手上都帶著擦傷的痕跡,似乎是爬下來的,不禁皺了皺小小的眉頭,嘟著嘴不滿地說:“阿爹說,黑木崖不留無用的人,無用的人都該死!”
“可東方叔叔想他活,東方叔叔要他,他就是黑木崖有用的人!”東方不敗眼看著盈盈,話卻是對楊蓮亭說的。
任盈盈細細的小眉不禁皺了皺:“盈盈不懂。那他是誰?”怎麼沒見過?自從東方叔叔當了教主,似乎很多和以前又不一樣了,不過自阿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後,阿爹也似乎也不來看她了,她好寂寞。
“他是楊總管。”
“崔叔叔呢?”她記得原來的那個總管胖胖的,年紀也大許多,還有滿腮鬍子。
“你阿爹去年送他上路了!盈盈該睡覺了!送大小姐去休息!”
“那麼……東方叔叔……東方叔叔……盈盈……”盈盈的聲音很快被幾個侍女的聲音掩蓋:“大小姐,天晚了,教主有事……”
“是不是想問她是誰?”東方不敗走到楊蓮亭身前,沒有低頭,循著楊蓮亭的眼看著那遠處的幾處燈火越走越遠。
“……”楊蓮亭垂眼,自東方不敗出現,他的心就異常平靜,那種撕心的痛彷彿因東方不敗的來而化作竊喜——它不想離開東方不敗,即使教主不把他楊蓮亭當人,它依舊想留在他身邊,這個認知讓楊蓮亭默然。
“她就是任教主的獨生女,任盈盈!”東方不敗自問自答,習慣了手下人在他問話時,躊躇再三。
任盈盈?任教主之女?那不是……仇人的女兒?楊蓮亭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抬眼看東方不敗——
如果他所聽非虛,則眾人皆知是東方教主利用任教主閉關之際,奪得教主之位,那時人人宣誓效忠,服食三尸腦神丹以示忠心不二……他也吃了一顆——
不說,他都差點忘了,就算東方不敗放他走,他也不能活著走出黑木崖,想著,一滴冷汗順著楊蓮亭的額頭滑落,想著那據說那放了百蠱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