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說,城主……也被魔氣侵蝕了呢?”
瞳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沉聲道:“哦?你聽何人說的?”
“怎麼,心虛了?”雩風見瞳變了臉色,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拉了拉身上的祭司服,原地踱步,“城中這幾個月來從未露面,就連城中眾人被魔氣侵蝕得開始傷人,族人們到神殿祈禱時都沒有見到滄溟城主。一向愛民如子的城主大人忽然沒了訊息,豈不可疑?”
瞳微微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還有這流月城,好端端的,因為一個礪罌就全城封鎖,連我們一眾祭司都不得隨意出入,豈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瞳緩緩開口:“原來是因為這個。怎麼,你有何事急著出城?上次便因為此事鬧過一回,明川沒讓你出去,現在又來說這事,怎麼,城外有人等你?還是……有事要做?”
瞳的聲音沉凝淡漠,然而其中冷意卻讓殿中眾人心都打顫。想起他懲治人的那些手段,幾人都忍不住後退半步。
雩風心虛地喘了口氣,瞪大眼睛爭辯道:“本座的確有事外出,怎麼,難道連私事都要向你通報?”
他對著瞳連“本座”這樣的稱呼都喊出來,可見心中有所隱瞞,目光閃爍,已然惱羞成怒。
“通報自是不必,不過流月城正值多事之秋,你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隱瞞不報……”瞳的目光中帶了分警告,“下場,不必我說了吧?”
“哼,以為本座怕你嗎?”雩風料定沈夜不在,瞳不會濫用私刑。
瞳沒有理會,轉而問他:“我記得,巨門祭司負責城中受魔氣侵蝕之人的安危?華月不在,沉思之間暫時交由你來看守,如今你在這裡,沉思之間裡的中毒城民可有人看管?”
“本座早已派了手下看守,不會有事的。”雩風自信地捋著兩鬢的頭髮,笑了,“敢在本座的地盤放肆的人,可還沒見過呢。”
正在這時,一位祭司入得殿來,躬身行禮:“屬下見過七殺祭司。”
未經傳召就進殿,這屬下的可不是平日作風。瞳預感不對,問道:“何事來報?”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雩風,低下頭回稟道:“有人闖入沉思之間,受魔氣侵蝕的城民被放出,魔氣擴散了。”
滿座寂然。
瞳的聲音冷冷響起:“無人敢闖,是嗎?”
雩風指著那祭司怒道:“你說什麼?!什麼人竟敢趁本座不在闖入沉思之間!還有沒有把本座放在眼裡?!”
瞳腦中清晰,問道:“是什麼人?魔氣擴散到哪些範圍了?城中情況如何?”
“還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是看他們裝束打扮是城中祭司。魔氣已經擴散到沉思之間外,散到城中了,不過那些被魔氣侵蝕的城民還在沉思之間,被眾人攔著。只是……”
雩風吼道:“只是什麼!”
那人閉了閉眼,咬牙道:“沉思之間快擋不住了。”
“什麼?!”眾人驚呼。
沉思之間若是被破,下一個要闖的,豈不是這裡?
瞳緩緩站起身來,目光越過眾人看向殿外,淡淡開口:“果然按捺不住了嗎?”
雩風聞言一愣,遲疑道:“七殺祭司?”
瞳緩步而下,從容走來,說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沉思之間不用守了?”
眾人驚醒,連忙向外走去。
雩風落後一步,回頭看他。咬了咬牙,道:“沉思之間出了事,是我的疏忽。不過,那些人絕不是我放進來的!”
瞳輕輕勾了勾嘴角,道:“我知道。事後到司刑堂領罰吧。”
雩風輕哼一聲,轉身走了:“敢在本座的地盤撒野,看我不撕了他!”
待人們都走後,前來稟報的祭司抬頭看向瞳:“七殺祭司,這……?”
瞳微微搖頭:“再等等吧。”
“是。”
瞳出了大殿,看向天空。
流月城上空黑霧繚繞,昏暗而壓抑。
遠處傳來猙獰而絕望的嘶喊,偶爾有法陣的光芒閃過,將這個苦寒之地的神殿包圍,有什麼難以遏制的危險與黑暗攜裹著烏雲翻滾而來,矩木的枝條參天而上,彷彿遮掩了無數不可知的罪惡與陰謀。
番外一 論花痴的自我修養
【治癒暖萌版】
時年天下大定,歷三年整改,宮中百事循例,朝中百官各司其職。
夏夷則年少登位,勵精圖治,加之諸卿相扶,方有盛世之態。然則他生性謙和,嚴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