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道:“你還是先問問,林女俠她們肯不肯?”
他一隻手攬著王憐花,另一隻手中的劍,卻還是穩定地可怕。
林紅蓮大笑道:“巫族長肯,我會有什麼不肯!”
她話這樣說,人卻不動,顯是忌憚沈浪,等著他與巫行雲再鬥之後,坐收漁翁之利。
見此情景,巫行雲只得嘆道:“好好好,下回罷,後會有期。”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去,牽了一匹馬,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藍嵐道:“小藍,要不你和我同乘一匹?”
藍嵐二話沒說,走過去服侍他上了馬,自己也躍了上去。
林紅蓮哪肯吃虧,也有樣學樣地牽了一匹,和林鏡花一起坐了上去。
眼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沈浪這才收了劍,輕輕地對懷中的王憐花道:“他們走了。”
王憐花的身體,突然起了一陣異常的痙攣。
帶著一股極大的力量,猛地從沈浪的懷裡跌了下去,撞向地面。
然後開始了一場令沈浪永生難忘的翻滾。
。
翻滾,這原本是多麼不適合王憐花的一種姿態。
(三十八)
徐常秀的傷口,在左胸肋下三分。
好熟悉的地方,離心臟好近。
王憐花摸向自己的胸口,曾經有一個傷口的地方。
差一點,就死在這裡。
那次的傷留下來一個深深的疤痕。
疤痕的樣子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就像是一條褐色的蟲子,與周圍白皙細緻的肌膚一對比,顯得分外可怖。
王憐花想了很多可行的辦法打算去掉那個疤痕,卻被沈浪嘲笑說:“這樣愛漂亮,沒有男子氣概哦。”
一時之氣,王憐花放出話來,要留著它,以論證自己的男子氣概。
後來,他發現很奇怪的事,就是沈浪似乎特別喜歡這個疤痕。歡愛的時候,總是充滿愛憐地親吻這個他全身上下最不好看的地方。一陣思索之後,王憐花非常忿恨地覺得沈浪之前的嘲笑絕對是一個陰謀,於是就去就質問沈浪。
他這樣一問,沈浪的第一個動作是拉開他的衣服朝那個地方吻下去,第二個動作是拉開自己的衣服。
青天白日剛吃飽飯,不像沈浪的作風。於是他屏聲斂氣,等待沈浪有下一步出人意表的舉動。
沒想到沈浪吻完了那裡,開始吻他的嘴唇,然後吻其他一切可以吻的地方,吻得他飄飄欲仙已經把此事拋諸腦後的時候,沈浪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下某處。
手指觸到微微凸起不平的面板,那是沈浪的疤痕。
是他的刀,所留下的疤痕。
“我們各中了一刀,沒有意外的話都應該已經死了。”沈浪伏在他耳邊低低地說:“所以現在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也是你的,這就是證據。”
說這樣深情的話,手還在做淫…蕩的事。連人帶命,哪個不是他的。
那天沈浪做得很激烈,做得王憐花最後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愛。
死。
愛與死的距離,為什麼總是這樣近。
只選一個,都不行。
徐常秀倒下的動作很慢,慢得簡直就像故意給他看清楚的一樣。
簡直就像……看見自己。
那把刀,曾經從他自己的這個地方刺入。
薄而冷的刀鋒,切開皮肉肌理的聲音和觸感,都這樣清晰。
還有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離他這樣近。
王憐花已習慣了看別人那樣的眼神,仇恨是弱者常有的情緒。
可是那眼睛裡除了恨意,居然還有勝利的得意,而他竟然無力反擊。
眼神是另一把刀,同時刺進胸膛。
冷汗從他的額頭冒出來,耳邊的嗡嗡聲越來越大,雙眼頓時模糊。
眼前那些人的身形,就像是巨大的黑影一般鋪天蓋地壓下。
痛是最鮮明的感覺。
王憐花除了怕死,最怕的就是痛。
但痛總比死好一點,所以只得忍耐。
忍無可忍,幸好有沈浪在。
若是沈浪的手不是這樣穩定有力地攬住他的身軀,他一定會無法控制地在地上痛苦翻滾,不可收拾。
因為有沈浪,所以可以緊咬雙唇,忍耐片刻的痛苦。
若不是沈浪的手不是在告知他人已離去的同時放開,他也許會因情緒的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