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好,可是想要我做什麼?”
她們便用苦苦哀求的語氣對他說道:“那末,把沈浪給我。”
沈浪。
哦,對,沈浪。
王憐花睜開眼,看見沈浪的臉,在一片氤氳的霧氣後面,有點模糊。
這才想起來。
方才事畢,愛乾淨愛漂亮的王公子發現自己從身體到衣衫道頭髮無一例外地一塌糊塗,已經到了已經不好意思被人看見的地步。
於是便想了個很好很省力的辦法,就是裝病人。
沈浪用外衣把他整個地裹起來,包得嚴嚴實實,真的像個病人一樣。
側坐在馬上,好像很虛弱一樣靠在沈浪的臂彎裡。
可能是為了追求演出效果,也可能是因為王公子真的有一點虛弱,有一點疲倦。
當然也不排除沈浪的懷抱確實又溫暖又可靠的緣故。
王公子就這麼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客棧上房乾燥潔淨的床上。
正當他覺得身上粘膩,很不舒服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浴桶,端端正正地擺在那裡。
旁邊的架子上放著緋色的新衣,看上去顏色新鮮,衣料柔軟。
還有沈浪坐在對面的靠背椅上,在對他笑:“你醒了。”
笑容溫柔地簡直像毒藥。
還是見血封喉的那一種。
王憐花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跨進浴桶裡面。
水的熱度居然也正好。
正好和沈浪看他的眼神的熱度一樣。
溫暖又不炙人,一切剛剛好。
王憐花心滿意足地趴在木桶邊沿上,對著沈浪有點色迷迷地笑。
“沈浪,你真是個妙人。”
沈浪聽到這話,站起身來,走到他旁邊,輕吻他的眉角。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連這一點都符合他的心意。
他站起身來的時候,沈浪很細心地幫他擦乾,幫他換上乾淨的新衣,體貼到無可救藥。
然後就坐到一旁,默默看著他。
王憐花束髮,穿靴,整理儀容,然後走到他的面前和他說了一句話。
“沈浪,再見。”
。
沈浪連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問:“幾日可回?”
王憐花道:“他們既能找到水月閣,自然也找得到掬月閣。不如便在約在七日之後,此處相見。”
沈浪想了想,說:“也好。你騎我馬去罷。”
王憐花輕笑道:“你真不打算教導我,讓我不要草菅人命,亂開殺戒?”
沈浪總算皺眉了,是他熟悉的表情。講的話也不客氣起來:“王公子,據說那人武功比你高一點。”
可惜下一句又溫柔到該死:“而且對在下而言,你的命比別人的好像要重要一點。”
王憐花推門出去的時候,沈浪也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沒有叮囑他路上小心,也沒有再對他以本來面目出門有什麼異議。
王憐花坐在馬背上的時候心情很好。
被人盯上的時候,只會逃不會打從來不是他的作風。
躲在沈浪的庇護之下無所事事他也不喜歡。
和沈浪一起行動又難免因為正義仁慈等狗屁理由被管頭管腳。
雖然他擅長易容,可是若只是為了躲過他人的眼線而不以本來面目示人又不符合他的作風,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王公子自己也覺得易容的面具沒有他自己的面目好看。
沈浪連這一切也都懂得,實在是妙到不得了。
沈浪在喝酒。
他是那種無論坐在那裡看上去都很自在的人,甚至也不太容易被人特別注意到。
但若你真的,好好地看了他一眼,你就很難忘記這個人。
就像他坐在那裡的樣子,喝酒的樣子,都似乎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可是你看見他,就想坐在他旁邊陪他一起喝。
也的確有人這樣幹了。
這人一如既往地不客氣不禮讓不打招呼地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不僅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而且還對沈浪品頭論足:“沈浪,你喝酒的樣子很不好看。”
沈浪淡淡地道:“四娘也曾經說過這話。”
這個人,正好是久違的董少英。他們倆人心意相通,也屬正常。
董少英道:“那是自然,有酒癮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喝酒太有風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