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見他半晌不說話,又問道:“王公子以為如何?”
王憐花這才回過神來,在心中暗罵自己大驚小怪。
這樣的話自己也常說,沈浪偶爾說一說又有什麼大不了。
於是回道:“卻不知沈大俠以為何時才是好時機?”
沈浪道:“山門守衛寅時更替,不如便在那時混入更替隊伍之中,趁其不備,一舉殺之。”
王憐花強忍住心底不安之感,空嘆一聲道:“寅時還有許久。”
沈浪輕聲道:“你正好趁這空暇,將鐐銬解了。”
他這一提醒,王憐花這才想起方才好生牽掛的事來。只是自己身上穿的袍子都是葉尤之的,底下光光的什麼也無,哪有器具可用。巫行雲生怕他弄鬼,連發簪也收了去,只留得一條綁髮絲帶勉強應付儀容。王憐花只得伸手去拔沈浪頭上束髮小簪,道:“巫行雲這鳥賊將我身上的東西全都收了去,只好借你簪子一用。”
他一邊說話,一邊對著月光細細觀看那手銬樣式,哪裡看到沈浪的臉色已在他說這話的片刻之間,已經變了三變,卻什麼話也沒有說,不過是深深地看著他而已。
王憐花右手執簪,將那簪尖刺入左手鐐銬某處細小縫隙之中,撥弄轉動了一番,那鐐銬便“咔”地一聲脫開,由他手腕上墜下。另一邊也如法炮製,轉眼便脫去束縛。事畢,十分得意地道:“這般機關,也想困得住本公子。”
沈浪彎腰將那鐐銬拾起,細心收好。
王憐花十分不解,問道:“你收著這東西作甚?”
沈浪淡淡地道:“殺完人後,將這東西棄在下山路邊,豈不更為逼真。”
這時,王憐花已十分確信,自己再不想從沈浪口中聽到“殺人”兩個字。
但這樣的請求,他又實在說不出口。
那本不該是沈浪沈大俠說的話。
這也本不該是王憐花王公子說的話。
他默默坐下,開始解腳鐐。
衣袍在足腕處投下暗影,看得便不甚分明。王憐花只得將袍子撩開,裸出一雙白皙長腿,低頭細細撥弄。腳鐐偏又比手銬沉重些,技巧力道一時拿捏不得,比手銬還多費了些功夫。王憐花好不容易將它解開,丟在一旁,頭也不抬地問沈浪:“這你可還要?”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問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