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同。”
說著,一口咬下,卻在瞬間就變了臉色。
他方才一笑起來,頰邊剛浮現淡淡桃花之色,突然便面容僵滯,臉色慘白如死,雙目失神,死死瞪著那店家,吼道:“這軟糕是什麼做的?”
店家嚇得魂飛魄散,顫抖著道:“這、這是本店特、特製的玫瑰茯苓糕,沒、沒什麼特別的,就、就加了點玫瑰醬作餡心,客、客官,可是吃不慣……”
沈浪原本以為是毒物或是蠱物,面色凜然,只待出手,聽得此話頓時放鬆下來。只是神色中的擔憂之意,絲毫不減。。
王憐花已經掐著喉嚨在嘔吐。
玫瑰醬汁從他口角流下,像是一道極鮮豔的血痕。
店家見他這樣,愈發驚恐,在旁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沈浪擺手道:“店家,沒事,你下去吧。”
然後便拿出一塊絲帕,幫王憐花輕輕擦去下頜上的汙物。
嘆道:“吃點別的吧。”
聽了這話,王憐花居然還笑了起來。
只不過此時的笑容,不僅有點冷,還有點狠。
輕快地答道:“好。”
今次這一頓,王憐花吃得很慢,且吃得比往常都要多。邊吃還邊讚道:“苗家的稻米極好,酸湯魚也很開胃。”
沈浪點頭道:“你若是有胃口,便多吃點。”
兩人還在說說笑笑,旁邊桌上那苗女卻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面前。
問道:“請問二位可是沈浪、王憐花?”
沈浪不慌不忙地道:“正是,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苗女道:“我叫明珠。”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的名字,能令他們感到這樣震撼。
。
除了震撼,還有驚奇。
藍嵐最多不過二十四五,眼前這女子至少比他大上五六歲,看似不過一個極普通的苗家少婦。
藍嵐思慕無比,甚至為之不惜背叛宗族的,怎會是這樣平常的一個女人?
王憐花道:“明珠姑娘為何而來?”
明珠微笑著回答了兩個字:“藍嵐。”
在她微笑的一瞬間,王憐花突然覺得,她的確有可能是藍嵐所說的那個人。
雖然她不是很美,看上去卻很溫潤,很柔和,很可親,笑起來,既像個懂事的姐姐,也像個體貼呵護的小母親。
要知道,女人最大的武器,並不是美麗,而是溫柔。
王憐花淡淡地道:“小藍可不是陪巫族長回去,繼續做他的孔雀公子麼?”
聽了這話,明珠的神色中,浮現出十分溫柔的淒涼之意。
使得這樣平凡的一張臉,好似有了能撼動人心的力量。
輕輕地道:“他是不得已的。”
王憐花挑眉道:“哦?”
明珠道:“只因他和你一樣,也中了話蠱。”
王憐花並不動容,只道:“卻不知他發了什麼樣的誓?”
明珠道:“侍奉族長為主,終身不得違背其言。若有抗命,當受撕心裂肺之刑。”
王憐花呆了一呆,道:“和我中的那個聽起來還有點像。”
明珠道:“話蠱之言,本就大同小異。”
王憐花搖頭道:“難怪老巫一說話,小藍百般不情願也得聽。不過小藍那日既已知道斷情花的用法,也知道斷情花所在何處,應可自行解蠱,讓姑娘來找我,又能有何助益?”
明珠悠悠一嘆,道:“王公子應當知道,斷情花只在夜間開花。你說,斷情花開的時候,小藍在哪裡?”
小藍在哪裡?。
這真是一個下流的,令人浮想聯翩的隱喻。
王憐花果然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這話聽起來,好像是讓我頂一下小藍的缺,讓他閒一閒。”
明珠假裝沒聽見,自顧自說了下去。
“你們二位,到了此處,依舊漢人服飾,顯得是要引人注目,好引蛇出洞,以尋得進入雷山之徑。可請二位試想,族長既已知道王公子已經蠱發,又何必多耗人力前來捉拿?守株待兔豈非更妙。離八月十三尚有半月有餘,不知道王公子能不能忍到,巫族長終於忍不住的時候?”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地上。
王憐花隨著她的眼光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居然有點猶疑。
那是他方才吐出來的,半塊玫瑰茯苓糕。
嫣紅的醬汁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