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火雖能迅速煮沸清水,慢火卻能煎得好茶。
沈浪在他體內細細耕耘,每一下都能完美地到達,該到的那個地方。
行動攪起水波,往王憐花的身上湧去。他的臉孔上有一種迷幻般的神情,水波從他俊俏的眉梢,溼潤的眼睫,顫抖的雙唇處,一波波地泛開去,漂過來,一波比一波更急促,一波又一波的深入。
連自己的呻吟聲,和沈浪的喘息聲,都快要聽不見。
肉體結合的地方,來回貫穿,彷彿無休無止。
高…潮到來的時候,雙眼前方一片白濁,什麼也看不見。
四周水冷,只有衝破身體的那一束水流是熱的,熱得發燙,熱得心房顫動。
待他喘息聲平,沈浪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攬了起來。
王憐花一動不動,靜靜蜷縮在他懷裡。
他看上去就像個孩子。
又孤單又驕傲,只有疲倦極了的時候,才肯暴露出一點點的柔軟依附的眼神。
怎麼能這樣可憐。
。
火光溫暖,是對激情褪去後略略發冷的身軀最好的安慰。
將他身子擦乾,在火旁烤得微暖,再幫他穿上潔淨的單衣。
有沈浪在,不動腦子、或者連手指都不動,也許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只是王憐花這人,從來也不太喜歡按牌理出牌。
盤腿坐在墊氈上,看著沈浪更衣,突然地便冒出一句話來。
“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沈浪對著他微微一笑,問:“所以?”
王憐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然後道:“所以現在請你不要穿上衣,先轉個身。”
沈浪並不推辭,轉過身來。
只見他背上皮肉撕裂,因溪水浸泡,血跡已無,卻腫脹發白,慘不忍睹。
王憐花嘆了口氣道:“若我老是不管你,恐怕你非比我早死不可。”
沈浪輕笑道:“好人不長命,惡人遺千年,我本該比你早死。”
王憐花也不理他,細細幫他擦乾了背部,從行李囊中取出一個藥瓶,將其中藥膏塗抹在沈浪傷口之上,再用潔淨布帶,包紮得完美無瑕。
得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又道:“現在坐到我旁邊來。”
沈浪依言坐下。
王憐花不耐煩道:“正面朝我,雙臂平舉。”
沈浪笑道:“王神醫的要求,真是玄妙。”
王憐花哼了一聲,以示鄙視:“一點也不玄妙,你太駑鈍看不透而已。”
站起身來,正正中中,往他腿上一坐。
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把臉埋在他肩上,感覺到衣衫下略微的突起,輕輕蹂蹭。
便是隔著衣衫,也知道那個疤痕,在那裡。
你的人和命,都是我的,豈是你自己肯隨便糟蹋,就能糟蹋的。
“好了,把手放到我背上。”
王憐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點含混。
根據指示抱住他的時候,沈浪驚奇地發現,王憐花居然就在這一瞬間,已經睡著了。
沈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便是小孩子,只要三歲以上,都不會這樣說睡就睡。
也許沈浪幾乎無所不能,但並不代表沒有無計可施的時候。
比如說,他覺得,這樣睡一個晚上,是很不現實的一件事情。對於身體的放鬆與調養,很是不利。
卻實在想不到,既圓滿地維持這個姿勢,還能夠躺下去的辦法。
明知他不太可能聽見,也只得做最後的努力與嘗試。
。
“好孩子,乖。”
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就算是好孩子,睡著了也管不著自己乖不乖。
(四十)
王憐花是被落到唇邊的一滴露珠弄醒的。
恍惚間,以為那是沈浪的一個吻。
睜開眼卻發現,沈浪還睡著。
這其實也是很值得大驚小怪的一件事,因為沈浪通常都比他醒得早。
覺得稀罕,高高興興地研究了一番他的睡臉。
研究了之後,覺得很有點嫉妒。
二十歲之前,王憐花對自己的模樣還是非常得意的,但過了二十五歲以後,他發現事情變得很有點不妙。長得年輕俊俏雖然不是壞事,但是過了這麼多年還一如既往地維持少年面相,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