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自然不會客氣,只是還來不及出第二招,便被那人迅速抱了個滿懷。
他還在盤算這是什麼古怪招式想著掙脫,那人卻埋首在他耳際,輕輕嘆息了一聲。
氣息明明這樣輕,卻燙得他耳根發癢。
身體髮膚都有靈性,竟然比雙眼更快更準確地辨認出了這懷抱,這氣息。
“傻孩子,不記得自己用過的臉也就罷了,還想謀殺親夫。”
除了沈浪,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和王憐花王大公子說這樣的話了罷。
沈浪伸手除去臉上面具,再將手上人皮手套脫下,小心放在一旁。
“陶石的形貌已不能用,於是我便借了你所用過的羅亭的模樣,充作夏家報信的下人又上山來。”沈浪在黑暗中輕吻了一下王憐花的臉頰,“不料王公子居然沒認出自己做的易容面具來,這到底是因為王公子技藝太高,還是天色太黑?”
王憐花徒勞無功地縮了縮,嘟噥道:“我不過是不太相信……”
不過是不太相信,你會突然出現。
思念了太多遍,以至於成真的時候會自以為身處幻境。
沈浪突如其來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還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就這麼被堵回了口中,又被沈浪用唇舌翻攪到碎不成言。
言語不僅可以聽,還可以吃。
吞吃入喉,腹中瞭然。
再說話便是多餘。
何況沈浪的吻極溫柔,又飽含熱情,氣息綿綿,勾人沉醉。
王憐花不自覺地想去勾住沈浪脖頸,卻被腕上的細鏈所牽扯而不得舒展,只得伸手去抓他胸前衣襟。情生意動之下如何看得仔細,一抓便抓在方才他擊中的肩下,沈浪卻似無所覺,只是將他抱得更緊,吻得更深。
若換了他人也就罷了,偏生王憐花是個絕不肯罷休的性子。
不小心抓地一下也就罷了,還要刻意抓第二下。
第二下沈浪並不躲避,他就要抓第三下。
沈浪終於忍耐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道:“王公子這是為何?”
王憐花嘆了一口氣道:“我總覺得你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卻怎麼也想不出不同在何處。”
沈浪聽了這話,湊在王憐花耳邊低聲笑道道:“有一個極好的辦法能證明真假,你要不要試一試?”
嘴問著要不要,手卻並不準備等他的回答。
王憐花覺得自己其實很不喜歡這個開場。
衣襟拉開的時候,前胸一片沁涼,有種無所遮蔽的不適感,能夠十分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彷彿渴望撩撥一般地堅硬起來,而當沈浪的嘴唇落下來的時候,忍耐呻吟便成了無比艱苦的工作。王憐花本想努力將沈浪的頭部挪開,雙手卻被鏈條所牽扯而不能舉起,反被沈浪壓在身下無可抵抗。何況沈浪十分不依不撓,唇齒糾結廝磨,弄得他整個人都綿軟無力,只得草草放棄抵抗,整個人顫抖地像是春風中細巧的柳枝,每一寸髮膚都感應到這難忍的、痛楚般的誘惑,幾近癲狂。
王憐花喘息道:“你……你好歹將你的計劃說於我聽,再、再……”
沈浪好容易才停止舌尖動作,空出口來回答道:“什麼計劃?我沒有。”
王憐花只道他故意消遣,自己現下又確無主意,只得咬牙道:“你這般裝神弄鬼,連雷山執事的信物都弄了來混進這裡,總該有所圖謀才是。”
沈浪嘆了一口氣,道:“初入雷山那夜,王公子說——這種時候,就該乾點該乾的事。如今蠱毒已解……於是在下圖謀……”
他這樣說著,又要低下頭去,王憐花忙道:“你能想到此計,巫行雲興許也會派人前來。我手腳上均有鎖鏈,行動不便。要不你讓我先解開……”他抽了個空,便要支身坐起。
沈浪不動聲色將他壓下,王憐花生怕那鎖鏈弄出聲響,也不敢多掙扎,想要瞪他兩眼,偏生這床頭枕邊照不見月影,黑漆漆的一片,如何看得分明,只得忍氣吞聲道:“那末沈大俠這又是何意?”
沈浪俯身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我覺得這鏈子好得很,別說現在不用解,我真想永遠都別解。”
等不得王憐花再抗議,沈浪便輕舐他耳廓,弄得他整個人一激靈差點又彈起來。
再怎麼動,也總在他懷裡。
每動一下,都像是進入他懷抱的更深處。
形勢比人強的時候,王憐花一向懂得自我安慰。
沈浪從來比他更加小心謹慎,有時瞻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