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過分的程度,絕無任性胡鬧的可能。沈浪此時這般滿不在乎,自己若是再加糾結,反倒是顯得婆婆媽媽,小裡小氣一般。王憐花一想及此,便決定不再作無用的掙扎。
只是今夜的沈浪,總是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的躁動就從沈浪雙唇落點之處開始,卷出令人心慌意亂的漩渦。
細微的鎖鏈顫抖的聲音在寂靜地夜晚突如其來地響起,使得兩個人都因此而停止了動作。
沈浪居然還有臉責備他:“王公子,你可小聲些!”
王憐花無比地想咬他一口。
只是還沒等到沒想好如何報復,沈浪就又低聲笑道:“我有一個辦法,不讓它出聲音。”
說畢,欠起身來,伸手抓住他雙手鎖鏈收在自己手中,將他雙臂往腦後抬高舉起,道:“你且先不要動。”
他那語調十分煞有其事,王憐花只得偃旗息鼓,任他作為。
沈浪將他外衣撩起往上脫去。
王憐花忍不住道:“你的辦法為什麼要先脫衣服?”
沈浪道:“王公子好生急躁,你再等一等。”說話間,已將他上衣全部捲起,堆疊到他手腕處,將鎖鏈全部捲起包住,用剩餘衣幅,方方正正地打了一個結。
就像平日起床時替他打好衣帶結一般,完美嫻熟。
問題在於,那個結不僅打在他手腕上,而且栓系在床柱之上,令他完全動彈不得。
做完了這件事,沈浪笑嘻嘻地道:“這樣你若是再動,便再無聲音,但請王公子一試。”
此話一出,王憐花便一腳往他身上踹去。
怎料腳腕之處也有鎖鏈,又能翻騰到哪裡去。沈浪伸手一拽,便將他雙足之間鎖鏈也扯住,輕聲道:“不如此處也如法炮製,王公子以為如何?”
既知掙扎無用,王憐花索性不動了。
沈浪俯首在他耳邊,低聲道:“把你牢牢地捆在床頭上——這樣的事我已經想幹很久了。”
王憐花不能閉起耳朵,只好閉起了眼睛。
沈浪並不在意,只是將他想幹很久了的那件事,繼續做了下去。
脫王憐花王大公子的褲子。
這個動作再不會有人比沈浪做得更熟練了。
王憐花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整個世界都靜止下來了。
其實,只是沈浪那要命的手停下來了而已。
不……連沈浪的呼吸聲都好像停止了。
他心道又是沈浪的什麼新花樣,決定暫時不管不顧。
不料這沉悶凝滯的時刻,出人意料的久。
於是王憐花忍不住又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沈浪的臉,浮在暗淡的月影裡,永遠似笑非笑的唇角僵硬了一般,使那張俊美的面孔看上去如同詭異的面具。
王憐花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沈浪很不對勁。
甚至毫無道理地懷疑他其實並不是沈浪本人。
平常的沈浪,有一種溫柔且可靠的氣質,總令人忍不住想要倚賴。
就像是個安靜而甜美的深淵,在那裡,等著你跳。
而此時的沈浪,從頭到腳,都帶著極為不安的氣息。
腳邊的那個深淵,突然化作地獄的魔洞,伸縮吞吐,企圖將你拉入萬劫不復。
危險紊亂的氣氛,就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王憐花十分疑惑地看著他。
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眉峰,他的嘴角,他的下頜。
這一切都帶著冷淡而疏離的感覺,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水霧,在另一邊。
在那一瞬間,王憐花甚至衝動地忘記了沈浪方才那不像話的作為,想要去輕撫他的臉龐,想要讓這張看起來幾乎不真實的面孔,重新帶上一絲人間的氣息。
可惜他的手被捆住了,不能動。
沈浪的手按在他的雙腿之上,輕輕撫摩,手勢依然溫柔。可王憐花還是覺得被他碰觸過的地方,不可遏止地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沈浪。
沈浪毫無表情地牽動了一下嘴角,擠出一句問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王憐花疑惑地略略撐起肩膀,往沈浪的目光所及處看去。只見襯褲被褪到半途,露出了雙腿之上那一片斑斑駁駁的青紫痕跡,觸目驚心。
王憐花含糊其辭:“什麼怎麼回事?”
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