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問:“沙華,你們的愛情註定是一個錯,你也要孤注一擲地繼續下去嗎?”
他問:“以愛為咒,生生世世兩不相見,你們的愛情,能持續多久?”
生生世世,永恆不朽。
這是沙華給他的答案。
花開葉落無雙生,相思相念永不負。
這是沙華給曼珠的承諾。
那時候的神荼笑了,他一直以為,這樣的山盟海誓,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以為沙華會回頭,他以為曼珠會放棄,
卻不然。
神荼一點一點地抹去那些文字的痕跡,捫心自問,這才發覺,原來,他做不到。
他愛沙華,僅僅只是懦弱地愛著罷了,卻無法像曼珠一樣,萬年,不悔不倦,不顧一切。
暴雨傾盆,覆沒了天地,也覆沒了他的悲哀的輕喃:
“付出了那麼多,真的值得麼……”
夜裡近十點,百里夢鄢、亡羈和伊武千慕還是沒有訊息,連曼珠也沒有出現,司淺旭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那麼強大的自制力,沒有急得團團轉,只是冷靜地一點一點分析著關於他們失蹤的全部線索,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如果忽略了他蒼白的臉色的話,恐怕他的冷靜會更完美。
確認了幾個比較有可能的地點,司淺旭忙不迭就站了起來,抄起地圖準備下樓。
“淺旭!!”猝不及防的單非和天曳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急忙一把拉住他。
“你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他們了!”
“你要去哪裡找??”單非拋下正在調查的伊武千慕接受的那個案子的任務郵件,詫異地問道。
年輕的歷史研究者指了指M市地圖上圈出的幾個地點,道:“我先去這些地方看一看!”
單非不解:“你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那裡?”
“總之……我去看看,也許能夠查到一點什麼。”司淺旭握緊了一瞬手機,裡面有拜託夜宴的艾諾,也就是之前佈雷斯托福綁架他的時候來救他的那個領頭人幫忙調查出來的百里夢鄢失蹤前最後經過的地點和失去蹤影的大致方向。
出入關境沒有他們出了M市的紀錄,即使兩人都是異能力者也不會在沒有通知旁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用法術偷偷走了的,被偷運這一點也不太可能,畢竟百里夢鄢和伊武千慕都不是吃素的,也就是說離開M市的可能性並不大,所以這樣遍地撒網式找人也許可以追查出什麼也不一定,只是不可以讓夜宴的普通人類加入來一起找就是了。
但是關於夜宴的事情司淺旭並不想告訴單非或者其他人。
陰陽師先生並不笨,看出了司淺旭的猶豫和為難,於是放棄了追根究底,鬆開了他,“好吧,淺旭,我和你一起去,我也很擔心慕慕他們。”而且他也需要一個熟悉M市道路的人。
天曳按滅了煙,素手一揚便換了一套便裝,道:“走吧!我也跟你們一起。”
她的態度太過強勢,口氣中沒有迴旋的餘地,於是乎三個人就頂著肆虐的暴風雨出去了,開車的當然還是司淺旭。
夜深,加上風雨飄搖的天氣,讓整個M市都陷入一股格外壓抑的氣氛之中。
司淺旭、單非和天曳一行三人一路找了過去,酒吧,暗巷,住宅區,學校……
眉頭越來越緊,天曳禁不住道:“照這個路線的話,夢鄢他們該不是在追殺著什麼吧?”
“不是,他們最多就是被追殺著的或者在找些什麼。”司淺旭放慢了速度,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泛起青筋,開口道,“以夢鄢的能力,這追的距離實在太長了,他和千慕聯手,不可能這麼不濟。而且,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如果真的會被追殺到這麼遠的距離,就意味著可能是有其中一個人受傷了……”而且他們被圍截,甚至沒有辦法和他們聯絡。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恐怕也給那兩個蹤跡成謎的人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吧。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因為話音未落,單非的唇色已經在霎時間一白。
雨下得太大,他根本沒辦法根據氣息找人,更別說是血腥味之類的了,占卜也算不出位置,似乎是被什麼人影響了他的卜算的能力。
不安的味道在車廂裡蔓延,天曳看著他們,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來。
車子拐過一個昏暗的轉角,雨水啪噠啪噠地打在車窗上,司淺旭打量著外面,正準備找下一個百里夢鄢和伊武千慕曾經經過的